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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毒绢香残疑窦生 暗夜惊魂遁无踪(2 / 2)

「咕咕——咕——」窗外再次传来布谷鸟叫,这次是真正的、带着特定节奏的平安信号。

危机暂时解除。

冷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直紧绷的肩线微微放松下来。她走到桌边,就着窗外微弱的天光,倒了两杯冰冷的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福忠。

福忠连忙双手接过,比划着:『主子,您歇着,老奴去弄些吃的来。』

「不急。」冷焰摇头,声音压得很低,「先弄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勃尔金那边,还是太后?」

她沉吟片刻。勃尔金虽贪婪狂妄,但眼下正指望她手中的“虎符”和“布防图”,不该在此刻节外生枝。太后那边,刚刚收到那份“大礼”,正该是惊疑不定、忙着自查和内斗的时候,按理也无暇立刻派出这等精锐来搜寻她这个“已死之人”的踪迹。

那么,最大的可能,还是萧绝。

他的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估。是因为乱葬岗的那场戏,彻底激怒了他?还是他手下确实有能人,从献绢商妇的伪装中看出了破绽?

「福伯,」她看向老仆,『之前让你处理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吗?』

福忠重重点头,比划回道:『主子放心,那商妇的衣物、妆奁、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一出王府范围就已按计划销毁、分散丢弃,绝无痕迹。铺子里的绢帛也都是正经来路,账目清晰。他们就算搜,也搜不出任何直接证据。』

冷焰微微颔首。这一点她并不担心。既然敢亲自去送这份“礼”,后续的扫尾工作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

只是……萧绝的敏锐和行动力,依旧让她感到一丝棘手。这条疯狗,被彻底激怒后,恐怕会更加不择手段,更加难以预测。

「接下来几日,非必要,绝不外出。所有消息,通过‘影叔’的渠道传递。告诉「勃尔金和太后那边,一旦有异动,立刻报我。」

福忠认真记下,比划着:『是,主子。那三日后土地庙与勃尔金的交易……」

「照常进行。」冷焰眼神锐利,「‘影叔’亲自去。勃尔金想要虎符,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正好也借此看看,萧绝今晚这番大动干戈,到底有没有惊动到那头贪狼。」

「咕咕——咕咕咕——」这时,窗外又传来一阵急促变化的布谷鸟叫声。

福忠侧耳细听,脸色微变,连忙向冷焰比划:『主子,“影叔”紧急传讯!王府的暗卫并未全城漫无目的搜查,而是分出数队,直奔我们之前布置的几处疑冢而去!包括水西桥的货栈、榆树胡同的民宅!看架势,像是……像是早就掌握了这些地点!」

冷焰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

果然!

萧绝绝非仅仅因为怀疑而全城大海捞针!他定然是掌握了某些线索!是从那商妇身上追踪到的?还是……内部出了纰漏?

「我们的人撤离是否及时?」

福忠额头渗出冷汗,快速比划:『“影叔”讯息里说,按照您的吩咐,所有疑冢都只留空壳和简易机关,人员早已提前分散撤离。暗卫扑过去,最多只能找到一些废弃的据点,抓不到人。但是……』

他比划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但是,“影叔”提醒,对方动作精准迅速,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我们的某些联络线路或人员,已经暴露了。他建议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静默,切断所有非必要联系。」

冷焰的心沉了下去。

最高级别的静默……这意味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将几乎失去对外界消息的及时获取,也无法有效指挥调度大部分隐藏的力量。如同自断臂膀。

但“影叔”的判断很可能是对的。萧绝的打击如此精准,绝非偶然。继续活动,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回复“影叔”,同意启动最高静默。让他自己务必小心,勃尔金那边的交易,若事不可为,可自行放弃,以保全自身为要。」冷焰果断下令。影叔是她手中最重要的暗棋之一,绝不能有失。

福忠立刻走到墙边,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数下,将指令传递出去。

做完这一切,屋内再次陷入沉寂。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比之前的追杀更令人窒息。那是一种已知的威胁变成了未知的、无处不在的阴影。

冷焰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天色依旧墨黑,离天亮还早。但这片狭窄的巷弄,似乎也不再安全。

萧绝……你究竟还知道多少?

……

摄政王府书房。

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萧绝坐在太师椅上,面沉如水,听着下方暗卫头领的汇报。

「……西市绢帛铺人去楼空,仅发现一处通往污渠的密道,入口设有机关弩箭,伤了我们一名弟兄。水西桥货栈、榆树胡同民宅等处,亦同时扑空,只找到一些废弃物资和简陋陷阱,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线索或人员。对方……撤离得极为干净彻底,像是早有准备。」

暗卫头领单膝跪地,头垂得很低,声音艰涩。连续扑空,让他无地自容。

萧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在场所有人心上。

「早有准备?」他缓缓重复这四个字,声音听不出喜怒,「是本王下令太快,走漏了风声?还是你们行动拖沓,给了对方反应时间?」

暗卫头领冷汗涔涔:「属下不敢!王爷命令一出,弟兄们即刻行动,绝无半分延误!至于风声……属下以性命担保,绝无可能从龙骧卫内部走漏!」

「那就是对方,太了解本王了。」萧绝忽然冷笑起来,「太了解本王的行事风格,太了解龙骧卫的动作效率。甚至……可能早就预料到,一旦乱葬岗的把戏被戳穿,本王会如何反应。」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寂的王府夜景。

「所有的据点,都是弃子。所有的线索,断得干干净净。好一招断尾求生,金蝉脱壳。」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欣赏的冰冷杀意,「冷焰啊冷焰,你真是每次都能给本王带来点新惊喜。」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利刃般扫过暗卫头领:「那些据点,虽然空了,但总归留下了点东西。灰尘的厚度、机关的新旧、废弃物品的细节……给本王一寸一寸地查!本王不信,这世上真有天衣无缝的局!」

「是!王爷!」暗卫头领如蒙大赦,立刻领命。

「还有,」萧绝补充道,眼中闪过一抹幽光,「重点查那些据点最近的水源、食材采买、垃圾倾倒处理!尤其是……药渣!她屡次受伤,又精通药理,必然需要用药。就算她再小心,只要她的人在那里生活过,就不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迹!」

他记得乱葬岗那具焦尸,虽然是为了误导他而设,但那逼真的烧伤和腐烂痕迹,绝非短时间内能炮制出来的。那需要特殊的药物和手法。还有那毒蛊……配制、饲养、封装,哪一样不需要时间、场地和材料?

这些东西,不可能完全凭空变出来,也不可能毫无痕迹地彻底消失!

「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找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遵命!」暗卫头领精神一振,立刻领命而去。

书房内再次剩下萧绝一人。他走到书案前,目光落在那幅被他揉皱又展平的京城舆图上,上面已经被朱笔圈出了好几个点——正是今晚扑空的那些据点。

他的手指在这些点之间缓缓移动,试图找出某种规律,或者它们与王府、与皇宫、与各大城门之间的关联。

然而,这些点分布得似乎毫无规律,东一处,西一处,像是随意撒下的豆子。

「真的毫无规律吗?」萧绝喃喃自语,眼神锐利,「还是说,本王忽略了什么……」

他猛地想起那个献绢的商妇!那个眼神!

如果……如果她真的胆大包天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舆图上的一个区域——西市!

那里商贾云集,鱼龙混杂,人员流动极大,本就是藏匿的绝佳地点。而且,距离王府并不算远!

「来人!」他再次扬声。

另一名侍卫应声而入。

「加派人手,给本王严密监控西市所有药材铺、医馆!尤其是近期购买过治疗烧伤、骨伤、以及涉及毒物药材的人或势力!有任何可疑之处,立刻报我!」

「是!」

侍卫领命而去。

萧绝重新坐回椅中,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夜奔波,心神耗费极大。但一种兴奋与暴怒交织的情绪在他胸腔内燃烧,驱散了所有睡意。

他知道,自己正在接近真相。

那个女人的影子,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他仿佛能看到,她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边舔舐着伤口,一边用那双冰冷而充满智慧的眼睛,嘲讽地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笑吧,尽情地笑吧。」萧绝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很快,本王就会把你从老鼠洞里揪出来。到时候,本王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

天色微明。

冷焰靠在杂货铺后堂冰冷的墙壁上,闭目假寐。福忠在一旁角落里,警惕地守着。

一夜惊魂,虽暂时安全,但紧绷的神经却难以完全放松。

「咕咕……咕咕咕……」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预示着白昼的来临。

同时,一阵极有规律、模仿鸟儿啄食的轻微敲击声,也在窗棂上响起。

福忠立刻惊醒,侧耳细听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松快,连忙向冷焰比划:『主子,是“影叔”安插在西市的人,送来晨间消息。』

冷焰睁开眼,眼中毫无睡意,一片清明:「说。」

福忠仔细听着那断断续续的敲击声,快速翻译比划:『消息说,王府暗卫彻夜未休,仍在四处搜查,但重点似乎变了。他们开始大范围盘查西市及各城门的药材铺和医馆,询问烧伤、骨伤及毒物药材的买卖情况。我们之前布置的疑冢,也被他们掘地三尺地翻找,似乎在搜寻药渣等物。』

冷焰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萧绝果然不简单!他竟然这么快就调整了方向,直指要害!

药材!这是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完全规避的环节!无论她如何小心,配制那些特殊的药物、处理伤势,总会需要购买药材。即使用不同的身份、分散购买、甚至通过黑市,但只要对方下死力气去查,难保不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虽然“影叔”做事极为谨慎老辣,所有药材来源都处理得非常干净,但百密难免一疏……

「告诉外面的人,」冷焰迅速下令,声音低沉而清晰,「从即刻起,我们所有人,停止一切与药材相关的活动。之前负责采购药材的线路,全部作废。若有未愈的伤势,改用最基础的草药或者硬扛。绝不能再给萧绝任何顺藤摸瓜的机会!」

福忠脸色一凛,重重点头,立刻将命令通过敲击声传递出去。

消息传递完毕,窗外再次恢复寂静。

冷焰的心却并未放下。

萧绝的这一手,无疑掐中了她目前的软肋。她之前受伤不轻,虽经调养,但并未完全康复,仍需药物辅助。一旦断药,伤势恢复势必减慢,甚至可能恶化。

而且,停止所有药材采购,也意味着她失去了配制某些特殊药物(如迷药、毒药)的能力,这无疑会大大削弱她自保和反击的手段。

局势,正在变得更加艰难。

「主子,您的伤……」福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比划着,脸上满是担忧。

「无碍。」冷焰摆摆手,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小事一桩,「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晨光透过窗纸的缝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微弱的光痕。

「萧绝想用这种方法逼我出来,未免太小看我了。」她唇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他查他的药材,我们……换个玩法。」

「主子的意思是?」

「他不是盯着西市吗?那我们就暂时离开西市。」冷焰目光扫过这间简陋的杂货铺,「这里也不宜久留了。准备一下,天黑之后,我们转移。」

「转移?去何处?」福忠问。

冷焰走到墙边,手指在粗糙的墙面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某处。

「去一个……他现在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