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88章 风起悦来·毒饵香诱北狄狼

第88章 风起悦来·毒饵香诱北狄狼(1 / 2)

夜雾渐浓,如纱似幔,笼罩着京城纵横交错的街巷。更夫的梆子声自远处传来,三更天了。

悦来客栈天字丙号房内,烛火摇曳,将北狄王叔勃尔金高大粗犷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显得有些扭曲晃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吃剩的羊骨头和一壶烈酒,但他此刻全然没了吃喝的兴致,一双鹰隼般锐利又充满贪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刚刚到手的那卷羊皮地图。

手指粗粝,带着常年握刀弓留下的厚茧,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地图上精细的墨线。那上面清晰标注的,是胤朝边境线上几处最为丰饶、也是防守最为严密的铁矿与马场!每一处的布防兵力、换岗时辰、甚至巡逻路线的薄弱环节,都记载得详详细细,比他花费重金、牺牲了无数探子才换来的零星情报,要完整百倍!

「好……好极了!」勃尔金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沙漠旅人见到甘泉般的咕哝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黑山铁矿……飞云马场……若是能拿下这些地方,何愁部落不强?何愁大事不成?!」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兵甲、战马从这些地方涌出,装备他的勇士,助他踏平草原上所有反对的声音,甚至……剑指那胤朝繁华腹地!

巨大的喜悦和野心几乎冲昏他的头脑,但常年游走在刀锋之上的警惕性,还是让他保留了一丝清明。他猛地抬头,看向安静站在阴影处、依旧披着斗篷的神秘来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这份图,确实够分量!但你家主人究竟是谁?如此机密,岂是寻常人能轻易到手?他又为何要帮本王?若不说清楚,这合作,恕难从命!」他说话间,手已再次按上了腰间的刀柄,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架势。

斗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那声音依旧沙哑低沉,辨不出男女年纪:「王爷是爽快人,也是明白人。有些事,问得太清楚,反而无趣,更无益。王爷只需知道,我家主人与摄政王萧绝,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助王爷,便是助他自己。」

「萧绝?」勃尔金浓眉一拧,这个名字让他本能地感到一阵忌惮和厌恶。那个如同修罗般的男人,是压在北方边境线上所有狄人心头的一块巨石,也是他扩张野心的最大阻碍。「你们想借本王的手,除掉萧绝?」

「王爷英明。」斗篷人微微颔首,「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份图,既是诚意,也是定金。事成之后,图上所标之地,尽归王爷所有。届时,我家主人大仇得报,心愿已了,王爷也得偿所愿,壮大部族,岂非两全其美?」

勃尔金眼神闪烁,内心剧烈权衡。诱惑太大了,大到他无法拒绝。但风险也同样巨大,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空口无凭!本王如何信你?若本王出了力,你们事后反悔,或是这图根本就是假的,引本王入阱,本王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王爷的担忧,情理之中。」斗篷人不慌不忙,似乎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故人托我带给王爷一句话——‘黑风峡谷的救命之恩,可还够换今日三分信任?’」

「什么?!」勃尔金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带得身后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三年前,黑风峡谷!那是他此生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胤朝大军布下天罗地网,若非一封神秘出现的匿名密信,他早已成了峡谷中的一堆枯骨!此事是他绝密中的绝密,连身边最亲近的心腹都知之不详!

这个人……这个人背后的主人,竟然知道?!难道当年……

「是你们?!」勃尔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后怕。

斗篷人语气平淡,却字字砸在勃尔金心上:「若非念及当年香火情,以及王爷乃北狄豪杰,是可合作之人,我家主人又何必冒奇险,将此图献上?又何必选择与王爷共谋大事?至于图纸真伪……王爷麾下必有能人,稍加核实,便知真假。我等若以此相骗,岂非自绝于王爷,于我等又有何好处?」

勃尔金死死盯着斗篷人,试图从那宽大的兜帽下看出些许端倪,却只看到一片深沉的阴影。对方的话,句句敲在他的要害上。当年的救命之恩是事实,这份图的诱惑他无法抗拒,而对方给出的理由——借刀杀萧绝——也完全合乎逻辑。

更重要的是,对方展现出的能量让他心惊。能拿到如此机密布防图,能洞悉他多年前的绝密遭遇……这样的“主人”,绝对非同小可!

贪婪最终压倒了最后一丝警惕。

「好!」勃尔金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壶都跳了一下,「本王就信你们这一次!这份情,本王承了!说说看,要本王如何配合?」

斗篷人似乎微微松了口气,语气却依旧平稳:「王爷快人快语。具体行动计划,三日后,亥时初刻,城西荒废的土地庙内,自会有人与王爷详谈。此人会手持半块虎符为信,王爷只需出示您随身的那半块北狄狼符,即可确认身份。」

「虎符?你们竟连这个都有?」勃尔金又是一惊。虎符调兵,乃是胤朝军队信物,对方竟能拿到半块,其能量再次超出他的想象。

「王爷不必多问,届时便知。」斗篷人语气转冷,「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让第六只耳朵听见!否则,大事难成,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本王晓得轻重!」勃尔金郑重点头,将羊皮图紧紧卷起,贴身藏好,仿佛藏着一团灼热的火焰。

「既如此,在下告辞。预祝王爷,马到成功,得偿所愿。」斗篷人微微一礼,不再多言,转身悄然打开房门,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走廊的黑暗中,迅速消失不见。

勃尔金快步走到门边,警惕地向外看了看,走廊空无一人。他关紧房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脏仍在激动地怦怦直跳。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羊皮卷,感受着那实实在在的存在,脸上终于抑制不住地露出狂喜和狰狞交织的笑容。

「萧绝……胤朝……铁矿……马场……哈哈哈!」他压低声音,如同夜枭般笑了起来,「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却不知道,方才与他交谈、抛下这惊天诱饵的,正是他以及萧绝、太后等人都在疯狂寻找的、本该早已化为乱葬岗一具焦尸的——冷焰!

……

冷焰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客栈可能存在的眼线,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快速穿行。她熟练地运用缩骨功改变着步态体型,甚至在一处僻静角落迅速褪去了外面的深色斗篷,露出里面一套截然不同的、更显破旧的粗布衣裳,并用特制的药水稍微改变了脸部轮廓和肤色,使得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熬夜做完零工赶回家的贫妇。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眼神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勃尔金这条线,已经成功布下。他的贪婪和野心,注定他会咬钩。那份布防图,自然是真的,甚至比勃尔金能想象到的还要真——那是她当初从萧绝密室中默记并拓印下的副本之一,经过她巧妙的修改和补充,变得更加“诱人”,也更加致命。

真的部分,足以取信于勃尔金,引动他的贪念。而几处细微却关键的、被她动过手脚的布置,则将在未来关键时刻,成为葬送北狄精锐的死亡陷阱。

至于“黑风峡谷”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他国政客惯用的挑拨离间之计,恰好被她知晓并利用罢了。用来增加自己神秘感、打消勃尔金疑虑的筹码,恰到好处。

三日后土地庙之约……她早已安排了合适的人选。一场好戏,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她如今需要做的,就是继续潜藏,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这些被利益和仇恨驱动的野兽,互相撕咬,耗尽力气。

深夜的寒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她拉紧了单薄的衣襟,感受着体内因旧伤和劳累隐隐传来的刺痛。但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方巷口的动静。

突然,她脚步微微一滞,身形如同受惊的狸猫,瞬间贴附在身旁一处宅院门廊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

巷口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叶摩擦的轻微声响。

一队巡夜的龙骧卫士兵,正举着火把,从巷口经过。火光跳跃,映亮了他们冰冷的面甲和手中出鞘的横刀。

「都打起精神!王爷有令,非常时期,便是夜里也不能松懈!但凡发现形迹可疑者,一律先拿下再说!」带队的小队长声音严厉地喝道。

「是!」士兵们齐声应和,脚步声渐远。

冷焰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加速,但很快又平复下来。这样的盘查,这几日已是常态。萧绝显然并未完全相信她的“死讯”,或者说,他宁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直到那队士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她才缓缓从阴影中走出,继续前行。只是更加小心,如同行走在钢丝之上。

又绕过几条巷子,确认绝对安全后,她才来到那处位于染坊后院的隐秘据点。有节奏的叩门声后,角门悄然打开,哑仆福忠担忧的脸露了出来。

见她平安归来,福忠明显松了口气,连忙让她进来,迅速闩好门。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方才外面过去好几队兵马来回巡查,老奴这心一直提着。』福忠焦急地比划着手势。

「无妨,虚惊一场。」冷焰低声问道,「家里一切都好?没有异常吧?」

福忠用力点头,比划着:『一切正常。按照您的吩咐,该送出去的消息都送出去了,该转移的东西也都转移了。侯夫人那边也传回了消息,说是‘鱼已入网,静待佳音’。』

冷焰点了点头,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接过福忠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润泽有些干涩的喉咙。连续的使用变声技巧,让她的喉咙负担不小。

「勃尔金那边,已经上钩了。三日后土地庙,让‘影叔’做好准备,务必小心,勃尔金生性多疑,身边必有高手护卫。」

『影叔’已经准备妥当,虎符信物也已仿制完成,足以乱真。定不会误了主子的大事。』福忠沉稳地比划着。他口中的“影叔”,是冷焰母族留下的最后几位死士之一,最擅长易容和模仿,口技更是超群,由他冒充太后心腹去与勃尔金接洽,再合适不过。

「好。」冷焰放下水碗,揉了揉眉心,一丝疲惫难以掩饰地爬上眼角。连日来的精神高度紧张和殚精竭虑,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免感到吃力。

福忠眼中满是心疼,比划着劝道:『主子,夜深了,您伤势未愈,又劳心劳力,还是早些歇息吧。身子要紧。』

冷焰却摇了摇头,目光投向京城中心方向,那里是巍峨皇城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勃尔金是头饿狼,萧绝是头被激怒的猛虎,而我们的太后娘娘……则是一条藏在深宫里的毒蛇。」她的声音冷冽如冰,「饿狼入了虎穴,毒蛇在一旁窥伺,这场戏,少了谁都不够精彩。」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更何况,我还给我们的太后娘娘,准备了一份‘薄礼’。」

……

翌日,清晨。

慈宁宫内,香烟袅袅,气氛却不同往日的宁静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