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1章 夜半泣·柴房鼠啃嫁衣残2

第11章 夜半泣·柴房鼠啃嫁衣残2(1 / 2)

夜深了。

柴房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线也从门缝里彻底消失,整个世界沉入一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寒气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无孔不入,钻透单薄的衣衫,啃噬着皮肤,直透骨髓。

白日的喧嚣、指控、哭嚎、以及那险些将她彻底淹没的致命危机,都随着莲姬被拖远的那声绝望哭骂而暂时沉寂下去。

但这沉寂,比任何吵闹都更加难熬。

「公主,您冷吗?」云鬟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小心翼翼,带着未能完全消散的惊悸。她和碧珠紧紧依偎在冷焰身边,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公主抵挡一些寒意。

「还好。」冷焰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仿佛白日里那个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人不是她。她甚至微微动了动,将身上那件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沾染了灰尘和淡淡血腥味的嫁衣外袍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了缩在她另一边,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哆嗦的小宫女阿月身上。

「公主!这怎么行!您自己还伤着……」云鬟急了,慌忙想要阻止。

「穿着也是破烂,无甚用处。」冷焰按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裹紧些,保存体力。」

那件曾经象征着她屈辱和亲身份、华丽却冰冷的嫁衣,此刻更像是一块肮脏的破布,唯一的价值或许就是能提供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保暖。盖在阿月身上,小宫女先是吓得一僵,随即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是吓的,也是冻的,或许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委屈。

碧珠摸索着握住冷焰冰凉的手,触到她手腕上那粗糙包扎的布条(是从她自己的里衣上撕下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公主,您的手还疼吗?那些天杀的……怎么下得去手……还有王爷他……」她哽住,不敢再说下去,白日里萧绝那冰冷审视、捏得公主下巴发青的模样,比莲姬的嚣张更让她感到恐惧。

「一点小伤,死不了。」冷焰抽回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比起这个,想想怎么活下去更重要。」

活下去。

这三个字像石头一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柴房里除了干草,空无一物。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御寒的被褥。门从外面被锁死了,窗户高而小,还钉着木条。守卫的脚步定时在外面响起,冷漠而规律,提醒着她们囚犯的身份。

时间在寒冷和饥饿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阿月的啜泣渐渐变成了压抑的、因寒冷而发出的牙齿打颤声。云鬟和碧珠也缩成了一团,试图靠彼此的体温取暖,但效果微乎其微。

冷焰一直沉默地坐着,背脊挺直,靠着冰冷的墙壁,仿佛一尊感觉不到冷暖的雕像。只有那双在黑暗中睁着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极微弱的、冷寂的光,显示着她并非真的麻木。

「窸窸窣窣——」

一阵细微的响动忽然从墙角传来。

「什么声音?」碧珠紧张地抬起头,声音发颤。

「好像是……老鼠……」云鬟的声音也带上了恐惧,下意识地往冷焰身边缩了缩。

那「窸窣」声更清晰了些,还夹杂着某种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啃咬声。

冷焰的目光倏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那是白日里张嬷嬷掏出「罪证」油布包的墙角。

黑暗中,视觉几乎失效,但听觉和嗅觉却变得格外敏锐。她能听到爪子挠过地面的声音,能闻到那里散发出的、并不新鲜的霉味和尘埃气,还有一丝极淡的、被掩盖了的……特殊气味。

啃咬声持续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那些黑暗中的生物撕扯。

阿月吓得把头埋进了膝盖里,瑟瑟发抖。

云鬟和碧珠也屏住了呼吸,紧紧靠在一起。

冷焰却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朝着那个方向匍匐过去。

「公主?」云鬟惊疑地低唤。

冷焰没有回答,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片声响和那片黑暗中。地面的冰冷和粗糙摩擦着她的手臂和膝盖,但她浑然未觉。

越靠近,那啃咬声和窸窣声就越发清晰。甚至能隐约听到几只老鼠为了争夺什么发出的短促尖吱声。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近乎本能的警觉和探究欲。白日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突然出现的「罪证」和随之而来的风暴所吸引,谁也没有真正仔细地去查看过那个鼠洞本身。

莲姬栽赃,萧绝疑心,她险死还生。

但这个洞……这个看似一切风波起点的洞,究竟还有什么玄机?

那些老鼠,又在啃咬什么?

她终于爬到了墙角边。那股霉味混合着动物巢穴特有的腥臊气更加明显。啃咬声近在咫尺。

她停下动作,静静地伏在原地,适应着这里更深的黑暗。

隐约能看到几个灰黑色的、拳头大小的影子在墙根处攒动,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在绝对黑暗中其实并不可见,但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它们似乎正在齐心协力地啃咬着什么……似乎是……布料?

冷焰屏住呼吸,极慢极慢地伸出手,朝着那片窸窣作响的黑暗探去。

指尖最先触碰到的是冰冷潮湿的泥土和碎草,然后,碰到了一小片**相对坚硬、边缘粗糙的木质结构**——似乎是某块腐朽的墙根木板,或者……一个被人忽略的、低矮的**门槛残骸**?

老鼠们受到惊扰,发出一阵惊慌的吱吱声,迅速四散逃开,钻入了更深的黑暗里。

冷焰的手停在半空,没有继续追击。她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或许觉得威胁消失,那些老鼠又试探着溜了回来,继续它们之前的啃食大业。

这一次,冷焰的动作快了一些。她的手指精准地避开了那些毛茸茸的小东西,摸向了它们方才聚集的地方。

指尖传来**纤维被撕扯、被啃噬的触感**。

是布料。而且……质地似乎并不普通。虽然沾染了污秽潮湿,但依稀能摸出几分**细腻和曾经的挺括**。

是……嫁衣的碎片?

她白日被推搡进来时,嫁衣曾被门钩挂破了一角。难道是被这些老鼠拖到了这里啃咬?

不,不对。

她仔细摸了摸那布料的边缘和厚度,以及被啃噬的破损状。这似乎不是新破的布料,更像是**被遗弃在这里有段时间**的旧物。而且,面积似乎不小。

老鼠们又开始吱吱叫着抗议她的打扰。

冷焰缩回手,再次静静等待。

这一次,她等待的时间更长。直到那些老鼠彻底放松警惕,甚至开始拖拽那块布料,试图将它拖回它们的巢穴深处。

她的耳朵捕捉到了布料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以及……当布料被拖拽时,其后面似乎露出了**一个更为空洞的空间**,有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从中渗漏出来**!

虽然那气流同样冰冷,却与柴房内凝滞死寂的空气有着细微的不同!带着一种……更陈旧的、更深处的尘埃味道。

冷焰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个被老鼠啃噬的、可能废弃已久的嫁衣碎片(或许是某个之前被关押在此处的女眷遗落?),一个被老鼠当做巢穴入口的、可能比看起来更深的**缝隙或孔洞**,以及……洞后可能存在的**空间**!

白日里,张嬷嬷能从里面掏出一个油布包,本身就说明这个鼠洞**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浅显**!莲姬的人能找到,或许并非全然巧合,但也可能只是利用了现成的隐藏点。

而现在,老鼠啃咬嫁衣碎片,拖拽它,似乎无意间**暴露了或者拓宽了那个入口**?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冷焰的脑海。

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依旧保持着绝对的安静,甚至将呼吸放得更缓更轻,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外面守卫巡逻的脚步声刚刚过去,下一次到来还需要时间。

柴房内,云鬟、碧珠和阿月似乎因为极度的疲惫和寒冷,陷入了半昏睡的状态,只有轻微而压抑的呼吸声。

时机稍纵即逝。

冷焰不再犹豫。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目标明确地拨开那些还在执着于布料的老鼠(老鼠们愤怒地吱吱叫着跑开),手指直接探向了那片因为布料被拖拽而露出的、更深的黑暗。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瞳孔微缩。

不是坚实的墙壁。

那是一个**边缘粗糙、大约碗口大小的洞口**。触手冰凉,似乎是泥土和朽木混合的结构,向内延伸,不知深浅。那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正是从这个洞口渗出。

鼠洞!

一个真正的、可能通向某个未知之处的鼠洞!

白日里张嬷嬷掏出的那个油布包,大小似乎正好能通过这个洞口!它真的是被老鼠无意中带入深处,还是……被人刻意塞进去的?

如果是后者,那塞入的人,是谁?是莲姬的人为了栽赃,还是……另有其人?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心头,但冷焰强行将它们压下。

现在不是深思的时候。探索,确认,获取信息——这是她在北狄宫廷艰难求生时学会的第一课。

她收回手,尽量无声地撕下自己破烂嫁衣内侧相对干净一些的衬里布条,将手指层层缠绕包裹起来——既是保护,也是为了尽量减少留下痕迹。然后,她再次将手伸向了那个洞口。

这一次,她不再是试探,而是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洞口边缘松散潮湿的泥土和朽木碎屑**。

动作必须极轻,极慢,不能发出大的声响,也不能引起过大的震动。

时间在寂静和冰冷的黑暗中缓慢流逝。汗水从她的额角渗出,瞬间变得冰凉。手腕上的伤口在动作中被牵扯,带来一阵阵钝痛,但她咬紧牙关,浑然不顾。

一点一点,洞口边缘的碎屑被抠挖下来,堆在一旁。洞口似乎变得稍微规整了一些,也**略微扩大了一点点**。

她停下来,再次侧耳倾听。

外面依旧安静。云鬟她们的呼吸声依旧平稳而压抑。

她继续。手指探入洞内,向四周摸索。洞壁 itially 狭窄而粗糙,但向内延伸一段后,似乎……**空间变得稍微大了一些**?而且,洞壁的触感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松软的泥土和朽木,而是变成了**某种相对平整、冰冷、坚硬的材质**?

像是……**石头?或者是打磨过的木质结构**?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老鼠打洞能形成的结构!这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一种混合着危险、未知和可能性的兴奋感,短暂地压过了身体的寒冷和疼痛。

她尝试着将手臂更深入一些。肩膀抵住了洞口边缘,冰冷的泥土蹭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

向前,再向前一点……

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硬硬的、边缘光滑的条状物**,横亘在洞内略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