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2章 碎瓷溅·新婚夜斩婢立戚

第2章 碎瓷溅·新婚夜斩婢立戚(2 / 2)

「王爷,」她的声音因为强忍痛楚而更加沙哑,却异常清晰,「贺礼……臣妾收下了。」

萧绝看着她鲜血淋漓的双足,又看看她那双冷得惊人的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充满了肆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

「好!好一个北狄公主!果然有几分意思!」他猛地止住笑,凑近冷焰,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气息灼热,「看来……本王这后院,不会太无聊了。希望你的骨头,能和你的嘴一样硬,能让本王……多玩几天。」

他的目光扫过她流血的双脚,如同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现在,跪下。给本王奉茶。」

一名内侍适时地端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茶。

冷焰看着那盏茶,又看看萧绝那双充满了恶意和期待的眼睛。她知道,这还没完。踩碎瓷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羞辱还在后面。让她拖着这样一双脚跪下奉茶,无异于在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将她的尊严彻底踩进泥里。

她沉默着。

体内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反抗,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着仇恨。但她不能。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屈膝。每下降一寸,脚底的伤口就被牵扯一次,剧痛钻心刺骨。鲜血更多地涌出,染红了脚下昂贵的地毯。

她跪了下去。

双膝触地的那一刻,身体因为疼痛猛地一颤。她伸出双手,接过内侍手中的茶盏。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茶盏微微晃动,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手背上,立刻红了一小片。但她稳稳地托住了。

她举起茶盏,过头顶,呈给萧绝。

「王爷,请用茶。」声音平稳得可怕。

萧绝并没有立刻去接。他享受着这个过程,享受着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觉。他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鲜血从脚底渗出,染红裙摆和地毯,看着她苍白的脸和那双冷得结冰的眼睛。

半晌,他才慢悠悠地伸出手,却不是接茶盏,而是用指尖碰了碰杯壁。

「太烫了。」他皱眉,语气不悦,「连杯茶都奉不好吗?北狄果然蛮荒之地,不懂礼数。」

冷焰的手臂微微颤抖,依旧举着茶盏,没有说话。

「凉一凉再奉上来。」萧绝收回手,仿佛懒得再看她,转身走向一旁的紫檀木椅,慵懒地坐下,翘起腿,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滚烫的茶盏炙烤着冷焰的手心,那温度透过皮肤,几乎要烫伤骨头。脚底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神经。膝盖也因为跪姿而开始麻木刺痛。

汗珠从她的额角滚落,滑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嫁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她死死咬着牙关,支撑着双臂,不让茶盏掉落。

那三名侍女跪在地上,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冲上去替她承受这一切,却又被无形的恐惧钉在原地。

萧绝悠闲地用手指敲打着椅子扶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冷焰。他在等,等她的极限,等她崩溃,等她痛哭流涕地求饶。

然而,他没有等到。

冷焰就像一座被冰封的雕塑,无论承受多大的痛苦和羞辱,都维持着那个跪姿,举着那盏越来越沉的茶盏,面无表情。

终于,茶盏不再冒出滚滚热气。

萧绝觉得有些无趣了。他抬了抬下巴。

冷焰再次将茶盏举起。

这次,萧绝接了过去。他掀开杯盖,撇了撇浮沫,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

「凉了。」他皱眉,语气嫌弃,「滋味也差。看来北狄不仅人不懂规矩,连茶叶都是次货。」说罢,竟随手将剩下的茶水连同茶叶,劈头盖脸地泼在了冷焰身上!

温凉的茶水浸透了嫁衣的前襟,茶叶粘在华丽的刺绣上,狼狈不堪。

「连杯茶都奉不好,废物。」萧绝站起身,将空盏扔回托盘里,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看来今晚的洞房花烛,也是索然无味了。」

他拍了拍根本不曾沾湿的衣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满身狼藉、双脚还在不断渗血的冷焰,眼中最后一丝兴致也褪去了,只剩下冰冷的厌弃。

「收拾干净。别脏了本王的地方。」他丢下这句话,转身毫不留恋地向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冷冷地丢下一句:

「对了,记住你的身份。北狄送来的……**贱畜**。在这王府里,你只配——**爬**。」

最后一个字,如同冰锥,狠狠砸在冷焰的心上。

说完,他大步离开,玄色袍角在门边一闪而逝。

沉重的殿门再次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公主!」

萧绝一走,那三名劫后余生的侍女立刻连滚爬爬地扑到冷焰身边,声音哽咽,手忙脚乱地想扶她起来。

「别动!」冷焰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厉。

侍女们吓了一跳,僵在原地。

冷焰没有看她们。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试图自己站起来。但脚底的剧痛和长时间的跪姿让她双腿发软,刚起到一半,就猛地向一旁栽倒!

「公主!」侍女们惊呼着七手八脚地扶住她,才避免她摔倒在冰冷的碎瓷盆旁。

冷焰靠在侍女身上,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全是冷汗,唇色白得吓人。她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冰冷和麻木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燃烧一切的恨意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

「扶我……到床边。」她哑声吩咐。

侍女们含着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每一步都挪得极其艰难,在地毯上留下断续的血脚印。

终于坐到床沿,冷焰已是气喘吁吁,虚脱般靠在了床柱上。

「去打水,拿干净的白布和金疮药来。」她吩咐,声音疲惫,却条理清晰,「快一点。别惊动王府的人。」

「是!是!」两名侍女慌忙擦着眼泪跑出去。

剩下那名年纪稍长的侍女跪在冷焰脚边,看着那双被割得血肉模糊、甚至嵌着细小瓷片的玉足,眼泪又涌了出来:「公主……您受苦了……」

冷焰没有回应。她微微颤抖着手,伸向自己沉重的凤冠,试图将它取下。侍女连忙起身帮忙。

凤冠被取下,露出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几缕被冷汗浸湿,粘在苍白的脸颊边。

少了凤冠的束缚,冷焰似乎轻松了一些,但眼神却愈发幽深。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沾着茶水污渍和茶叶残渣的嫁衣前襟上,又缓缓移向殿中那盆尚未收拾的、沾满她鲜血的碎瓷,最后,定格在地毯上那摊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属于之前那个小侍女的血迹上。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突然,她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身下鸳鸯戏水的锦被!用力之大,指关节根根泛白,仿佛要将那绸缎撕裂,将里面填充的棉絮都抠出来!

仇恨。滔天的仇恨如同岩浆,在她冰封的心湖下疯狂奔涌,几乎要冲破那层薄弱的冰壳,将她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萧绝!

胤朝!

今日之辱,碎瓷之痛,婢女之血……每一笔,她都刻在了骨头里!烙在了灵魂上!

她一定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公主,水来了!」侍女端着铜盆和干净布巾急匆匆进来,另一名侍女也找到了随嫁妆带来的金疮药。

两人跪在冷焰脚边,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清洗她脚上的伤口。每一下触碰,都带来一阵剧烈的抽搐。清水很快被染红。

冷焰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有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着她正承受的巨大痛苦。

侍女用银簪小心地挑出嵌在肉里的细小瓷片,每挑出一片,都让冷焰的身体绷紧一分。然后洒上药粉,用干净的白布一层层包裹起来。

process 中,冷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盆碎瓷。

直到双脚被包扎好,侍女们准备端走血水和处理那盆碎瓷时,冷焰突然开口:「等等。」

侍女停下,不解地看着她。

冷焰的目光落在铜盆边缘一片格外尖锐、染血的碎瓷片上。那片瓷片颜色深青,质地细腻,边缘极其锋利,像是某个上好花瓶的颈部碎片。

她示意侍女将那片碎瓷捡过来。

侍女虽然疑惑,还是照做了,用布垫着,将那片沾血的碎瓷递给她。

冷焰接过那片碎瓷。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边缘的锋利几乎要割破包裹着它的布。上面还沾着她的血,已经半干,呈现出暗红色。

她握紧了那片碎瓷。尖锐的边缘硌着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

这痛感,远不及脚底的万分之一。却足以提醒她,今夜发生的一切。

她抬起手,仔细地、近乎虔诚地,用那块包裹碎瓷的布,将它上面残留的血迹一点点擦拭干净。然后,她撩起嫁衣宽大的袖口,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袖子。

在侍女惊愕的目光中,她将那片擦拭干净的、锋利的碎瓷片,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塞进了中衣袖袋的暗格里。

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做完这一切,她放下袖口,遮住了那小小的、却足以致命的秘密。

「好了,」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漠然,「收拾了吧。」

她躺了下去,背对着侍女们,面向床内,蜷缩起来。厚重的锦被盖住了她单薄的身体,只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上。

仿佛刚才那个眼中燃烧着疯狂恨意、藏起凶器的人,只是错觉。

侍女们不敢多问,默默收拾了残局,熄灭了大部分烛火,只留墙角一盏昏暗的长明灯,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外间守夜。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

黑暗中,冷焰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脚底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如同永不间断的潮水。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血腥味和合欢香混合的诡异气味。耳边回荡着小侍女凄厉的哭喊,以及萧绝那句冰冷的「贱畜」、「只配爬」。

她缓缓伸出手,探入袖中暗格,握紧了那片冰冷锋利的碎瓷。

坚硬的触感,尖锐的边缘,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萧绝,胤朝。**

她在心里,用那碎瓷的锋芒,一笔一划地刻下这两个名字。

**今日之辱,他日必以尔等之血,百倍洗刷。**

**此仇不报,我冷焰,誓不为人!**

**这片碎瓷,便是开端。**

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刮过王府重重的屋檐翘角,发出如同鬼泣般的呜咽声。

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她的复仇之路,也于此夜,在一片碎瓷寒光和血腥弥漫中,悄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