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姚菁箐背着早已收拾好的双肩包,站在客厅中央,指尖攥得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正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林秋彤轻声开口:“林阿姨,我……我该回沈阳了。”
林秋彤翻页的动作猛地一顿,抬眼看向她,脸上满是诧异,像是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话:“回沈阳?回什么沈阳?”
“我出来太久了,学校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再拖下去,恐怕真的要露馅了。”
姚菁箐的声音带着几分局促,微微低下头,“而且我还是个学生,总这样麻烦你们,实在过意不去。”
“不行!”林秋彤“啪”地合上杂志,语气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才出来几天啊?君豪的伤都还没好利索,你就这样回去了?一个破职大,能把你怎么样?”
她眉头紧蹙,语气里带着几分被冒犯的愠怒,“你信不信,把我逼急眼了,我让你叔把它买下来,看谁还敢管你!”
姚菁箐惊得浑身一僵,冷汗瞬间顺着脊椎往下淌。这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她只当是句气话,可从林秋彤口中说出,却让她背脊发凉。
她太清楚陈建国在商圈的实力,别说一个职大,就算是本部沈理,只要他想,恐怕真能轻易运作下来。
这种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罩住,让她几乎窒息。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这对有钱夫妇囚禁在精致牢笼里的宠物,连离开的权利都没有,任何抵触的念头,恐怕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艰难。
她默默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慌乱与无奈,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干什么呀?”陈建国恰好从屋子里出来,见状连忙拉了拉林秋彤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看把孩子吓的。”他转而看向姚菁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放缓了许多:
“箐箐啊,别往心里去,你姨就是太舍不得你了。”
他在沙发上坐下,示意姚菁箐也坐:“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之前沈理北校区扩建,园区建设是我公司承包的,手下一个经理和你们校长私交不错,打个招呼的事。别说旷几天课,你就算一天不去,也不影响毕业。”
姚菁箐坐在沙发边缘,指尖依旧紧绷着。
她知道陈建国说的是实话,可这份“特权”带来的不是安心,而是更深的惶恐。
她像一株被强行移栽到温室里的野草,看似被精心呵护,却早已失去了扎根土壤的自由。
陈建国见林秋彤脸色依旧紧绷,气鼓鼓地别着腮帮子,便转头对姚菁箐柔声道:
“箐箐啊,你先回房间待一会儿,我和你姨说会话。”
姚菁箐乖巧地点点头,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转身朝着陈晓雅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犹豫了一下,悄悄把门留了一道缝隙,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客厅里两人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