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若连玉螭都凭空消失,这谋害之罪岂非要由她一人承担?
李沐风亦震惊难言:“这怎么可能!何人能在我们眼皮底下行这偷天换日之事?”
李玄戈面沉如水。此事绝非寻常修士所能为,他亦不信月凝华有此能耐。
虞夫人目光森寒:“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我儿!彻查,必须彻查!”
李知白凝视着手腕上仍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一股寒意自心底蔓延。
犹记初遇时,她自称迷途偶经,一副全然不识他身份的模样。
可白泽却对她异常亲昵依恋……
他本欲好生驯养白泽,盼其成为忠于己身的灵兽坐骑。
而玉螭的出现与突如其来的袭击,实在太过巧合。
接触过玉螭的,除了月凝华与他,便只有……微生!
李知白几乎压抑不住翻涌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寻她问个明白。
她究竟是否别有居心?
是否从一开始,便是处心积虑要谋害于他!
“父亲、母亲,孩儿先行告退。”李知白语气冰冷。
虞夫人急步上前:“知白,快去歇着,娘这便去请医修来。”
“不必。”他声音更寒。
李玄戈沉声道:“注意分寸!观山,你跟去照看。”
李知白未再回应,转身径直穿过喧闹人群,朝着段微生所居的落霞居疾步而去。
李观山紧随其后,急声问道:“大师兄,这是要去何处?”
李观山乃他姑母之子,年岁小他几岁,性情沉稳,在天炎宗丹修一脉中小有名气。
李知白步履如风。
说实话,这伤势并不重,只是寒毒缠脉罢了。
可他平生最恨被人算计背叛,此刻只觉胸中怒火翻涌,恨不得立时千刀万剐。
转眼已至落霞居外,院内传来阵阵剑风破空之声——
“李微生!”李知白径直闯入,眼中寒意如刀。
却见竹影纷飞间,段微生正与蘅芜练剑切磋。
她面色潮红,额间汗珠滚落,气息急促,显然是已苦练多时。
见他突然闯入,对方收剑一怔:“大师兄?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宴么?怎会来此……”
李知白厉声打断:“住口!我只问你,玉螭之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段微生满脸错愕:“玉螭?它怎么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泛着寒气的伤口,迟疑道:“大师兄……你被玉螭所伤?”
一旁的蘅芜与李观山静立观望,皆不敢贸然插话。
李知白冷笑:“装得倒像!除了你,还有谁能驱使它行凶?”
段微生瞳孔骤缩:“大师兄何出此言?我整晚皆在与蘅芜师姐练剑,从未离开过半步!”
李知白声音低沉:“接触过玉螭的唯有你、我与月凝华三人,难道还能是她那个废物所为?”
段微生急声道:“大师兄明鉴!我这几天一直在灵兽园照料师尊的冰凰,从未接近过玉螭……”
李知白目光如冰刃般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丝神情。
段微生忽然抬头:“大师兄,这玉螭究竟从何而来?会不会是敌对宗门设下的圈套,意图危害我天炎宗?”
李知白默然。
这确有可能,但她的嫌疑依然难以洗清。
“知白,你怎会来此?”虞夫人带着医修匆匆赶到,身后跟着泪眼婆娑的月凝华及月家众人。
虞夫人冷冷扫视段微生,唇边浮起一抹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