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节奏,是终结。
鼓声戛然而止。
整个战场仿佛静了一瞬。
敌军士兵抬头看向高地,发现旗帜无人守护,鼓声已断,指挥官不见踪影。原本勉强维持的阵型开始松动。有人后退一步,又一步,接着转身就跑。
艾琳站上鼓台,举起染血的佩剑,指向溃逃的敌军。
“围住他们!”她喊,“不留退路!”
声音传遍战场。
守军呐喊着发起冲锋。游骑兵从侧翼压上,长矛横扫,逼得敌军无法结阵。残余敌兵四处奔逃,有的丢下武器跪地求饶,有的还想顽抗,被当场斩杀。
一名敌兵举刀扑向她,她抬剑格挡,顺势一绞,对方兵刃脱手。她未多看一眼,直接刺出。剑锋贯穿胸膛,那人仰面倒下。
她拔出剑,继续向前。
北方山谷方向,一群敌军正试图集结突围。她立刻下令:“游骑兵切断退路!步兵正面推进!”
命令迅速传达。
游骑兵分出一百五十骑,绕行东侧林道,封死谷口。剩下的步兵组成方阵,缓缓向前压迫。敌军被困在开阔地带,前后受敌,彻底崩溃。
有人扔掉头盔,趴在地上不动。有人抱头蹲下,嘴里喊着听不清的话。还有几人仍想反抗,冲向游骑兵防线,被乱矛刺倒。
夕阳西沉,战场只剩火光与哀嚎。
艾琳走到中央高地边缘,望着北方烟尘渐散的方向。她浑身浴血,披风破碎,右臂伤口裂开,血顺着指尖滴落。她没去擦,只是静静站着。
她的士兵开始清理战场。有人收拢还能用的武器,有人拖走尸体防止腐烂。几名重伤员被抬往后方,但没人说话,气氛依旧紧绷。
游骑兵陆续回撤,在外围扎营点起篝火,没有深入村庄。他们完成了任务,保持警戒姿态。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
剑刃卷了三个口,血顺着凹槽流到护手上,又滴落在地。这把剑陪她打了十几场仗,今天终于到了极限。
她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剑脊。
远处,最后一批敌军残部消失在山沟里,再没回头。
她站在原地,没有追。
风吹起她沾满灰烬的头发,拂过眼角。她眨了一下眼,目光仍盯着北方。
一名士兵走过来,低声说:“指挥官,俘虏关在南坡空地,武器清点了三批,够用。”
她点头。
“让游骑兵轮值两班,明早换防。我们的人……都记下来了吗?”
士兵顿了一下:“正在核对。目前确认阵亡十七人,重伤九人,轻伤不算。”
她闭了下眼,再睁开。
“把名字报给村务组。每人家里送一份干粮,两块铁币抚恤。”
士兵应声离去。
她重新望向战场。
尸横遍野,残旗倒地,烧毁的篷车还在冒烟。敌军留下的印记正在被夜色吞没。
她握紧剑柄,站得笔直。
风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