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检查周围环境。前方是一条干涸的溪床,地势低,容易隐藏。她让伤员先走,自己断后。刚进入溪床,身后传来脚步声——五名敌军精锐已经追了上来。
带头的是个持长戟的军官,动作干脆利落。他挥手,四人呈扇形包抄,堵住了去路。
艾琳拉着伤员退到一块巨石旁。对方逼近,长戟直指胸口。她不动,盯着对方眼睛。
突然,她吹了一声鸟哨。
那声音像山雀鸣叫,在林间回荡。追兵愣了一下。就在这瞬间,艾琳猛地将手中石块砸向旁边青苔覆盖的斜坡。湿滑的石面承受不住冲击,上方一堆碎石滚落,砸中两名敌人。
混乱中,她拽着伤员冲向溪床岔口。另一名队员也赶到,三人挤进一条狭窄岩缝。敌人被塌方挡住,暂时无法靠近。
但他们知道位置了。
艾琳喘着气,靠在岩壁上。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手指滴下。她低头看,发现水流正缓缓带走血迹。这让她想到什么。
“把鞋子脱了。”她对伤员说。
伤员不解,但照做。艾琳把自己的鞋递给他:“穿我的。你穿小一号的,脚印不一样。我走另一边。”
“你要分开走?”
“他们认得我的靴印。”她说,“我引开他们,你顺着溪水往南,遇到巡逻队就亮身份牌。”
“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她把短刀塞给队员,“别停下,走。”
队员还想说什么,艾琳已经转身钻进另一条灌木丛。她故意踩断树枝,发出响动。追兵果然调头朝她这边来。
她一路向东,专挑难走的地形。穿过一片荆棘时,手臂又被划了一道。血更多了。她咬牙坚持,直到看见前方有一片开阔荒地——那是己方边境的最后一段。
只要穿过这片地,就能看到哨岗的火光。
她加快脚步。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就在她即将冲出林缘时,右脚踩进一个隐蔽坑洞,整个人摔倒在地。
剑脱手飞出,落在两米外。
她伸手去抓,指尖刚碰到剑柄,听见身后脚步声逼近。那个持长戟的军官站在林边,冷冷看着她。
艾琳没有回头。她用力握紧剑柄,撑地起身。左手还按着伤口,血不断往下滴。
荒地边缘的风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