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余部队开始后撤,丢弃武器,四散奔逃。一些顽抗者被包围歼灭,更多人选择投降。联军并未追击太远,按照事先部署,各部在指定区域停下。
艾琳策马登上一处高地,取出三色令旗。红旗挥动三次,全军停止追击;黄旗左右摇摆,各队开始收拢建制;绿旗下指前方五十步,表示警戒推进。将领们看到信号,立即执行命令,整顿残部,清点伤亡。
战场上只剩下风声和喘息。
她缓缓下马,摘下头盔。脸上满是汗水与灰烬混合的污迹,头发贴在额角。她走到阵前,面对仍在燃烧的敌营残骸,静静站了几分钟。
没有人说话。
她抬起手,将令旗插入身前泥土。动作很轻,但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一刻,千余名士兵同时单手按胸,低头致意。
她没有发表讲话,也没有宣布胜利。转身走向战壕边缘,查看伤员转移情况。医帐方向灯火通明,担架不断进出。一名军医跑来报告:“重伤员全部送入救治,药品足够,但需要更多人手。”
艾琳点头:“从后备村民里抽调二十人,马上送来。”
话音未落,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西线发现小股残敌,正往旧林道撤离,是否追击?”
她皱眉,思索片刻:“派影行队跟上,查明路线,不要交战。”
传令兵领命而去。
她站在原地,望着远方夜色。敌军主力已退,但零散威胁仍在。她不能放松。
一名年轻队长走过来,手里拿着一面缴获的敌旗,低声问:“这旗……怎么处理?”
艾琳看着那面破损的旗帜,上面血迹斑斑。她伸手接过,慢慢卷起,递给对方:“带回军议堂,登记入库。”
队长敬礼离开。
她重新戴上头盔,走向指挥帐。途中经过一段塌陷的防线,几名士兵正在修复沙袋墙。一个少年累得坐在地上,手里还抱着一块石板。艾琳停下脚步,蹲下身,帮他把石板搬到墙边。
少年抬头,声音发抖:“我们……赢了吗?”
她看着他满是灰尘的脸,轻轻说:“现在只是停了下来。”
她站起身,继续往前走。指挥帐外,几名将领已在等候。他们身上都带着伤,衣服破烂,但眼神清醒。
“下一步怎么打?”一人问。
艾琳走进帐篷,拿起地图铺在桌上。烛光照亮了北部山脉的轮廓。她用手指点向一条隐蔽山谷:“这里,还有敌人没撤完。明天一早,我们要确认所有残部动向。”
将领们围上来。
她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笔尖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延伸。
帐篷里的蜡烛忽然跳了一下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