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艾琳写下几个名字，“托马斯带队去猎道，彼得去落石坡，汉克带人查北坡密林。你派两个人跟着，记清楚路线和风险。”
她顿了顿：“还有件事。俘虏说这次行动由一名副将指挥，不是伯爵本人。但他身边有个穿黑袍的人，一直在记东西。”
“文官？”
“不像。他不穿制服，也不露脸。但每次进攻前，副将都会找他说话。”
起义军领队脸色变了：“要是有懂战术的人在背后出主意，那他们下次会更小心。”
“所以我们不能等。”艾琳把图纸卷好，“今天定方案，明天勘察，后天就能开始布防。”
“万一他们再来夜袭？”
“我们就用新法子迎战。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托马斯抱着一叠纸进来，放在桌上。是昨夜各岗哨的详细记录。
艾琳翻开其中一页：“西林岗哨说，第二波敌人出现前，林子里有轻微踩踏声，但铃铛没响。说明他们绕开了陷阱区。”
“他们熟悉地形。”起义军领队低声说。
“或者有人告诉了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什么。
艾琳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项任务：
一、猎道埋伏组，十人，带火把、绊索、滚木；
二、落石坡预警组，五人，每日检查石块松动情况；
三、密林游哨组，六人，轮班巡查北坡后山。
她在每项后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起义军领队拿起笔，在第二项和第三项后也签了字。
“今晚我会召集我的人开会。”他说，“让他们明白接下来怎么打。”
“好。”艾琳把任务单折好，“等勘察结果回来，我们再调整细节。”
他站起身，拍了拍皮甲上的灰：“我一直觉得打仗就是冲上去。现在才知道，有时候站着不动，才是最狠的。”
艾琳没笑，只点头。
他走出议事厅，背影消失在门口。
艾琳坐回长凳，从内袋掏出那封密件。铜印还在，封口没拆。她盯着信封看了几秒，没打开。
她把它放在桌上，压在任务单
然后她拿起炭笔，重新摊开山势图，在猎道出口加了一个红点，又在线条边缘写下一行小字：**绊索距出口七步，滚木斜架，点火时机与烟雾方向同步**。
她的手指在纸上停住。
外面传来一声喊：“艾琳！托马斯回来了！”
她抬头。
门被推开，托马斯站在那儿，脸上有汗，衣服沾着泥。
“猎道能用。”他说，“但里面有具尸体，穿着我们的衣服，喉咙被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