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盯着剩下的四人。
其中一人举枪瞄准。
她缓缓抬起手,从怀里掏出那封孩子的求救信,当着他们的面,一点一点撕成碎片,撒在风里。纸片飘落时,她开口:“你们今晚回不去。”
那人手指扣上扳机。
枪响了。
子弹擦过她左肩,在树干上留下焦黑弹孔。她没躲,只是向前一步,抽出最后一件武器——那块磨刀石。石头边缘已被多次撞击磨出缺口,像锯齿。
她举起它,像举起一面旗。
剩下三人同时扑来。
她侧身避过第一把短斧,用手肘撞开第二人,第三人的刀锋划过她手臂,布料裂开,皮肤见血。她反手将磨刀石砸向第三人咽喉,那人仰头躲避,石头擦颈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她趁机跃起,一脚踹在第二人胸口,将其踢倒在地。然后翻身滚向一旁,抓起掉落的短斧。
林间只剩喘息与低吼。
她站定,面对最后两人。一人持斧,一人握刀。他们不再贸然进攻,而是缓缓逼近,试图将她逼向死角。
艾琳知道时间不多。持鱼叉青年已经走远,村民也该撤离完毕。她必须脱身,否则一切白费。
她忽然弯腰,抓起一把湿泥甩向持刀者脸面。那人本能闭眼,她已冲上,斧刃横扫,逼得持斧者后退半步。她趁机转身狂奔,沿着小径向北仓方向疾行。
身后传来怒骂和脚步声,但他们没追上来。她跑出十余丈,拐过一处岩角,终于停下。
前方林隙透出光。她靠着树干喘息,抬手抹去额上汗水与血混合的液体。左肩的伤口开始发烫,但她顾不上。
她低头看向掌心。磨刀石还在,只是边缘缺了一大块。她用拇指抚过那道新裂痕,然后把它重新别回腰后。
远处传来一声鸟鸣。不是本地的叫声。
她抬头望向林顶。阳光刺破树冠,照在一片灰白色的羽毛上。那羽毛挂在断枝间,随风轻轻晃动。
她没去碰它。
转身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