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赢了吗?\"他抹了抹嘴角的银血,忽然笑了,\"玄空大人,才是真正的审判者。\"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开始化作星光,\"等他来了...你们连跪的资格都没有。\"
星光散尽的刹那,李云飞突然抓住苏媚的手。
她的掌心全是汗,却烫得惊人:\"怕吗?\"
\"怕个屁。\"苏媚翻了个白眼,反手扣住他手腕,\"你都敢拆星星,我怕什么?\"她红纱下的耳尖却泛着粉,\"不过...下次硬接这种破箭,先和我商量成吗?\"
林诗音走过来,用剑尖挑起他一缕沾血的碎发:\"你若死了,谁给我当剑靶?\"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华山的阵,还没护过心上人。\"
慕容雪抱着凤箫凑过来,发间的步摇叮咚作响:\"方才那破音,我练了七七四十九遍呢。\"她突然踮脚亲了亲他脸颊,\"下次...我要吹《凤求凰》给你听。\"
李云飞望着三张近在咫尺的脸,突然笑出了声。
他抬手揉乱苏媚的发,又捏了捏林诗音的鼻尖,最后刮了刮慕容雪的小琼鼻:\"好,都听你们的。\"
风重新吹起来,带着崖底的花香。
李云飞抬头望向天穹,那里还残留着落星离去时的星轨,像道刺眼的疤痕。
他摸了摸腰间的青竹笛,苏青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玄空...那是当年参与围剿我师父的天罚首座。\"
\"那就连他一起拆了。\"李云飞喃喃道。
\"盟主!\"
一声清喝打断了他的思绪。
众人转头,只见墨尘从崖下掠来,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古卷,卷角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九极封雷阵的布阵图,我在苍山石洞找到了!\"他额角挂着血痕,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现在布阵,还来得及!\"
李云飞接过古卷,指尖触到卷上熟悉的纹路——正是方才阵图里缺失的那部分。
他望向众人,苏媚的红纱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林诗音的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慕容雪的凤箫还沾着唇印,风雷子正蹲在地上用雷鞭画阵眼...
\"布阵。\"他说,声音不大,却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层层回响。
\"好!\"
\"听盟主的!\"
\"我去引雷!\"
呼声震得崖边松枝乱颤。
李云飞望着渐起的雷云,忽然觉得掌心的古卷在发烫——那不是烫,是希望,是这些愿意和他一起拆天的人,给他的温度。
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雷云在头顶翻涌如墨,将苍山断崖染成青灰色。
李云飞攥着古卷的手青筋凸起,指节因用力泛白——方才墨尘说“来得及”时,他分明看见老人衣襟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是方才突破守阵暗桩时留下的。
“苏媚!”墨尘沙哑的嗓音劈开风声,枯瘦的手指重重戳在古卷某处,“你去震位,离主阵眼七步,红纱缠在松枝上做标记!”
红纱猎猎作响,苏媚歪头瞥了眼松枝,突然踮脚在李云飞唇角轻啄:“记着,我震位的雷要是漏了,你得用嘴给我渡气。”她说着旋身跃出,红纱在身后划出火焰般的弧线,发间银铃碎响里藏着没说出口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