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她们需要归墟？\"李云飞停住脚步。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点陌生的沙哑，\"我有手，有剑，有青竹笛。\"
那身影转过半张脸。
他看清了——是他自己，左眼泛着碑灵界特有的幽蓝，嘴角挂着冷笑：\"你护不住的。
林诗音会被华山的规矩困死，苏媚会被魔教的血誓拖进深渊，余音...她本就是将死的灵体。\"
\"那又怎样？\"李云飞摸出怀里的青竹笛。
笛身贴着掌心的温度让他安心，\"我护不住的时候，她们会护我。
诗音姐会用镇魂针给我续命，苏媚会用天魔舞搅乱敌人耳目，余音...\"他顿了顿，望着那座破碎的碑，\"余音会冲进我的识海，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身影的轮廓开始动摇。
李云飞举起青竹笛，笛尾的红穗子在虚空中划出金红色的弧：\"我是李云飞，不是什么归墟容器。\"他突然暴喝一声，笛声破喉而出——是苏媚教他的天魔调，带着点野，带着点狠，混着林诗音教他的华山剑鸣，\"要留，就留下老子的命！
要拿，就来拿老子的骨头！\"
破碎的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
李云飞看见余音的身影从碑后冲出来，她发间的青竹簪迸出刺目的光，像把小剑扎进碑身：\"他不属于这里！\"
\"滚！\"李云飞一掌拍在碑上。
灵核的光从他掌心炸开，将整座碑影撕成碎片。
混沌的灰里突然涌进暖光，他听见林诗音喊他名字的声音，苏媚骂他\"不要命\"的声音，还有余音轻轻的\"回来了\"。
\"咳...\"李云飞睁开眼，正对上林诗音泛红的眼眶。
她的手指还悬在他气海穴上方，银针不知何时已被拔去，\"醒了？\"
\"醒了。\"他扯出个笑，伸手摸她眼角，\"诗音姐哭了？\"
\"谁哭了！\"林诗音拍开他的手，却没躲开他的指尖，\"是烛油溅到眼睛里了。\"
苏媚突然扑过来，发间的银铃叮铃作响。
她搂住他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他气管：\"流氓！
再敢把心神留在那种鬼地方，我就用天魔丝把你捆在床头，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李云飞被她勒得直咳嗽，却笑得更欢了。
他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余音，她正望着窗外的夜色，发间青竹簪的光比月亮还亮：\"余音？\"
\"灵核共鸣体稳定了。\"余音转身，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暖光，\"但...\"她望着窗外的方向，\"有新的波动在靠近。\"
李云飞心口的灵核突然轻颤。
他摸出青竹笛，笛身传来细微的震动，像在应和某种遥远的呼唤。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叶背的暗红纹路比前几日更清晰了，像某种被血浸透的符咒。
\"要变天了。\"他轻声说。
林诗音走到他身后，将披风披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