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死的。\"石语的指尖擦过千裂的甲缝，在玄铁上烙下道淡青印记，\"但他让我看见，被守护的感觉......很好。\"
李云飞没再听下去。
他借着两人激战时的灵力波动隐匿身形，脚尖点地施展逍遥步，在锁魂符的空隙间穿梭如游鱼。
墨言的注意力全在千裂那边，直到颈后传来剑气的寒意才惊觉不对——他转身时，灵音剑的剑尖已抵住他心口。
\"你......\"墨言的碑文卷册\"啪\"地落地，瞳孔里映出李云飞染血的嘴角（刚才锁魂丝扯断时他咬破了唇），\"你怎么......\"
\"因为她们值得。\"李云飞手腕一翻，灵音剑没入墨言心口。
锁魂符突然发出尖啸，像被抽走了主心骨的蛇群，转瞬消散成光点。
墨言的身体开始透明，脸上还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归墟不会......\"
\"归墟该学会变通了。\"李云飞抽出剑，血珠顺着剑身滴在青石板上，\"就像你该学会，不是所有'戒律'都值得用命去守。\"
\"主上！\"
千烈的怒吼震得廊柱摇晃。
李云飞转头，正看见石语被巨斧扫中，整个人撞在廊柱上，月白裙裾碎成星芒。
他刚要冲过去，石语却对他笑了笑，指尖轻轻点在眉心——那是让他快走的意思。
\"多谢。\"李云飞低喃一句，转身冲向归墟之心的方向。
原本被锁魂阵遮蔽的入口此刻缓缓开启，一道幽蓝光柱从地底升起，照得整座碑灵界亮如白昼。
光柱深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在翻身。
千裂的斧刃擦着李云飞的耳际劈下，却在触及光柱的瞬间被弹开，火星四溅。
\"你会后悔的！\"千裂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慌乱，\"归墟之心里的东西......\"
\"我只后悔来得太晚。\"李云飞回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纵身跃入光柱。
幽蓝的光包裹住他的瞬间，他听见苏青竹的叹息，看见灵音剑里苏媚、林诗音、慕容雪的身影在发光。
更深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靠近——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呼唤。
归墟之心，究竟藏着什么？
当李云飞的身影完全没入光柱时，千裂的巨斧\"当啷\"落地。
他望着空荡荡的入口，又看向正在重组身形的石语，突然低笑一声：\"或许......那凡人说的对。\"
石语的手按在胸口，那里还留着被巨斧击中的灼痛。
但她望着光柱，眼里泛起了灵体不该有的期待——就像当初第一次看见人类为她折下玉兰花时那样。
而在光柱尽头，李云飞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他的手心。
他低头，看见一团幽蓝的光团正在他掌心凝聚，逐渐显露出尖耳和蓬松的尾巴。
那生物抬起头，眼睛是两颗流动的星子，发出清越的鸣叫，像是在说：\"欢迎回家。\"
（归墟之心的灵音兽，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