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薇见事情败露,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婉娘见状,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几分狰狞:“苏轻晚,你别太过分了!不就是一盏琉璃盏吗?大不了我们陆家赔给你就是了!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非要让我们母女下不来台?”
“赔?”苏轻晚冷笑一声,“这可不是普通的琉璃盏,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你以为用银子就能赔得回来吗?再说了,表妹妹故意摔碎琉璃盏,恐怕不仅仅是想毁了这盏灯那么简单吧?”
苏婉娘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苏轻晚竟然能猜到她们的真正目的。原来她们母女这次回京城,是受了靖安侯府的死对头——镇国公夫人的指使。镇国公夫人一直想找机会打压靖安侯府,得知皇后赏赐了琉璃盏给苏轻晚,就想让苏婉娘母女故意摔碎琉璃盏,然后在皇后面前告状,说苏轻晚对皇后的赏赐不敬,故意毁坏御赐之物,这样一来,靖安侯府就会被皇上怪罪,甚至可能会被抄家灭族。
苏婉娘原本以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苏轻晚一眼看穿了。她咬了咬牙,决定先下手为强:“苏轻晚,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把琉璃盏放在博古架的边缘,才会被明薇不小心撞掉。你现在倒好,反过来诬陷我们母女,你安的是什么心?”
“我安的是什么心?”苏轻晚眼神一冷,“二姑母,您还是先想想自己安的是什么心吧!您刚从江南回来,就带着表妹妹上门,一进门就打听琉璃盏的下落,还特意让表妹妹在我面前提起琉璃盏,不就是为了让表妹妹有机会接触到琉璃盏吗?还有,您刚才送我的那个珍珠荷包,里面除了珍珠,还有一张纸条吧?您以为我没发现吗?”
苏婉娘听到“纸条”两个字,吓得魂都快没了。那张纸条是镇国公夫人写给她的,上面写着具体的行动计划,她怕放在身上不安全,就偷偷塞在了给苏轻晚的珍珠荷包里,想等事后再找机会拿回来。她没想到苏轻晚竟然这么细心,连荷包里的纸条都发现了。
苏轻晚从怀里掏出那个珍珠荷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老夫人:“祖母,您看看这张纸条就知道了。二姑母和表妹妹这次回来,根本就不是为了探亲,而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想故意破坏皇后娘娘的赏赐,陷害我们靖安侯府。”
老夫人接过纸条,展开一看,气得浑身发抖。纸条上的字迹娟秀,正是镇国公夫人的笔迹,上面详细写着让苏婉娘母女如何故意摔碎琉璃盏,如何在皇后面前告状,如何栽赃陷害苏轻晚。老夫人看完后,把纸条狠狠摔在苏婉娘面前,怒声说道:“苏婉娘!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侯府养你这么大,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害自己的娘家!你对得起侯府的养育之恩吗?”
苏婉娘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她不停地磕头:“母亲,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镇国公夫人逼我的!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照做,就杀了我和明薇……我也是没办法啊!母亲,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逼你的?”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镇国公夫人不过是个外姓人,她怎么敢逼你?你要是不愿意,难道她还能真的杀了你不成?说到底,还是你自己贪生怕死,又贪图镇国公夫人给你的好处,才会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苏轻晚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苏婉娘母女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她们自己咎由自取。她走到苏婉娘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威严:“二姑母,事到如今,你再怎么狡辩也没用了。你联合外人陷害侯府,已经触犯了家规,更触犯了国法。祖母,依我看,我们应该立刻把这件事禀报给父亲和皇上,让皇上做主,还侯府一个清白。”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现在也冷静下来了,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禀报给靖安侯和皇上,否则夜长梦多,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她立刻吩咐管家:“快!你立刻去侯府衙门,把老爷叫回来!另外,再派人去皇宫,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请求皇上圣裁!”
管家不敢耽搁,连忙领命而去。苏婉娘见老夫人动了真格,吓得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喊着:“母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不要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否则我们陆家就全完了!”
陆明薇也吓得哭了起来,她拉着苏轻晚的衣角,苦苦哀求:“表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和母亲吧!”
苏轻晚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冰冷:“现在知道错了?当初你们在策划这件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们想害我们靖安侯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报应?”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靖安侯苏振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刚从衙门回来,一听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立刻赶了回来。他走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振邦,还把那张纸条递给了他。苏振邦看完纸条后,气得脸色铁青,他走到苏婉娘面前,厉声说道:“苏婉娘!你这个孽障!我们苏家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败类!你联合外人陷害自己的娘家,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苏婉娘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振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老夫人说道:“母亲,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禀报给皇上。否则一旦被镇国公夫人抢先一步,我们侯府就百口莫辩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我已经让管家去禀报皇上了。你现在就带着苏婉娘母女,去皇宫外候着,等皇上的旨意。”
苏振邦应了一声,让人把苏婉娘母女架了起来,准备带去皇宫。苏婉娘一边挣扎,一边哭喊:“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苏振邦却丝毫没有心软,他冷冷地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你做错了事情,就必须承担后果。”
就在苏振邦准备带着苏婉娘母女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太监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有旨,宣靖安侯苏振邦、苏轻晚即刻进宫见驾!”
苏振邦和苏轻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皇上怎么会这么快就传他们进宫?难道是镇国公夫人已经抢先一步去告状了?
苏轻晚定了定神,对苏振邦说道:“父亲,别担心。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会还我们侯府一个清白的。”
苏振邦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担心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去见皇上。他和苏轻晚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太监往皇宫走去。
皇宫里,皇上正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脸色阴沉。镇国公夫人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嘴里不停地说着:“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靖安侯府的苏轻晚,竟然对皇后娘娘的赏赐不敬,故意摔碎了皇后娘娘赏的琉璃盏!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您一定要严惩啊!”
皇上皱着眉,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