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小说网 > 女生言情 >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 第82章 玉簪挑破鸳鸯锦,巧计拆穿白莲花

第82章 玉簪挑破鸳鸯锦,巧计拆穿白莲花(1 / 2)

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春时节的侯府西苑,紫藤萝爬满了朱红廊柱,细碎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叠出一层淡紫的绒毯。沈清沅正蹲在廊下,手里捏着支银柄小耙子,给新栽的几株“醉春桃”松士——这花是她上个月从城外花农那儿淘来的,说是开花时能映得半院绯红,比寻常碧桃多了几分野趣。

“小姐,您慢些,小心裙摆沾了泥。”贴身丫鬟晚翠捧着个描金漆盒,几步上前想扶她,却见沈清沅手腕一抬,精准避开了廊檐下滴落的水珠,指尖还顺带捏起了片沾着蚜虫的叶子,语气轻快:“无妨,这泥是新翻的,软得很。倒是你,捧着这盒子走了半炷香,手都快抖成筛子了,这里头难不成是颗夜明珠?”

晚翠被她说得脸颊一红,赶紧把漆盒往石桌上放,掀开盖子时眼里闪着光:“小姐您瞧,这是前儿太太让库房送来的‘流云簪’,说是江南新打的样式,簪头嵌的是南海珠,在太阳底下能映出七彩色呢!”

沈清沅直起身,随手将小簪子递给一旁的小丫鬟,凑过去看那支簪子。银质的簪身刻着缠枝莲纹,顶端的海珠有指甲盖大小,确实莹润通透,只是她瞧着那缠枝莲的纹路,总觉得有些眼熟——上回在二小姐沈若薇的梳妆盒里,似乎见过支相似的银钗,只是钗头嵌的是普通玛瑙,纹路却如出一辙。

“太太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簪子了?”沈清沅指尖轻轻碰了碰海珠,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莫不是前儿我帮母亲解了那桩绸缎庄的账目,她老人家给我的赏赐?”

晚翠点头如捣蒜,又压低了声音:“可不是嘛!昨儿我去给太太回话,听见她跟刘嬷嬷说,小姐如今不仅把自己院里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府里的产业都能搭把手,比二小姐强多了。对了,还有件事——方才在前厅听张管事说,今儿下午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会来拜访侯爷,说是……想跟咱们府里议亲呢!”

“议亲?”沈清沅挑了挑眉,手里的簪子转了个圈,海珠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是那个去年在琼林宴上,把诗写得跟流水账似的李修文?”

晚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捂住嘴:“小姐您还记得呢!就是他!听说前儿在曲江池游宴,还想跟二小姐吟诗作对,结果二小姐没理他,他倒跟旁的官家小姐聊得热络,被人传成了‘见花移目’的笑话。”

沈清沅没再笑,指尖摩挲着簪身的纹路,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她放下簪子,刚想跟晚翠说些什么,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着丫鬟的回话:“二小姐,大小姐在西苑呢。”

只见沈若薇穿着件月白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几枝白梅,手里捏着块素色帕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一进院就瞥见了石桌上的漆盒,眼睛亮了亮,快步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惊喜:“姐姐,这是母亲给你新送的簪子?真好看,尤其是这海珠,比我上次在珍宝阁看见的还要通透。”

沈清沅侧过身,恰好挡住了漆盒,笑容温和:“妹妹若是喜欢,回头我让库房再找支相似的给你。只是这簪子是母亲特意给我的,我还没戴过,倒不好先给你把玩。”

沈若薇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柔弱的模样,帕子在指尖绞了绞:“姐姐说的是,是我唐突了。我来这儿是想跟姐姐说件事——今儿下午李公子要来府里,母亲让我也去前厅作陪,可我……可我不太会跟公子们说话,姐姐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沈清沅心里冷笑一声——这沈若薇打的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李修文虽不是什么良婿,但户部侍郎手握实权,沈若薇定是想借着这次作陪,在李修文面前刷存在感,顺便再装装柔弱,让自己衬托她的“温婉”。只是沈若薇忘了,上一世就是这次议亲,她故意在李修文面前“失手”打碎了母亲最爱的青瓷瓶,却把责任推到沈清沅身上,害得沈清沅被母亲罚抄了三遍《女诫》。

“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沈清沅拉起沈若薇的手,指尖却暗暗用了点力,“都是姐妹,陪你去前厅是应该的。只是妹妹,你这襦裙上的白梅绣得真精致,是谁给你绣的?我瞧着这针脚,倒像是针线房的王妈妈的手艺。”

沈若薇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赶紧抽回手,拢了拢裙摆:“是……是我自己学着绣的,姐姐若是喜欢,我回头也给你绣一件。”

“那可太好了,”沈清沅笑得更甜了,“只是妹妹刚学刺绣,手劲怕是掌握不好,回头绣坏了料子就可惜了。对了,前儿我让晚翠给你送的那盒‘珍珠膏’,你用着还习惯吗?那是我特意让人从西域带来的,涂在手上能让皮肤变嫩,最适合绣活儿的时候用了。”

沈若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那盒珍珠膏她根本没敢用,因为她前儿偷偷拿了针线房的金线,想绣条腰带送给李修文,怕手上沾了膏体弄脏金线,就把珍珠膏扔在了妆盒最底层。如今沈清沅提起,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好用,多谢姐姐惦记。”

沈清沅看在眼里,没再追问,转而说起了别的:“对了妹妹,今儿早上我去给母亲请安,听见她跟刘嬷嬷说,想在后院的小花园里种些荷花,你觉得种哪种荷花好?是重瓣的‘醉芙蓉’,还是单瓣的‘素心莲’?”

沈若薇心思本就不在荷花上,敷衍地答道:“姐姐觉得哪种好,就种哪种。”

“我觉得‘素心莲’好,”沈清沅语气认真,“‘素心’二字,听着就干净。不像有些花,看着开得艳丽,根底下却缠着泥,还总想着攀着别的枝桠往上爬,最后把别人的养分都吸光了,自己也落得个烂在泥里的下场。”

沈若薇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知道沈清沅是在暗指自己,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姐姐……姐姐怎么这么说?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了,可我现在已经改了,姐姐怎么还不相信我?”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刘嬷嬷的声音:“大小姐,二小姐,侯爷让你们去前厅呢,李公子已经到了。”

沈清沅拍了拍裙摆上的碎花瓣,拿起石桌上的流云簪,随手插在发髻上,对着沈若薇笑了笑:“妹妹,走吧,别让李公子等急了。毕竟,有些人盼着见李公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若薇咬着牙,跟在沈清沅身后,心里却暗暗盘算着——等会儿到了前厅,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李公子看看沈清沅的“泼辣”,再显显自己的“温柔”。

前厅里,侯府侯爷沈从安正陪着李修文说话。李修文穿着件宝蓝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捏着把折扇,时不时扇两下,眼神却总往门口瞟,显然是在等两位小姐。

沈清沅一进前厅,就感觉到李修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落在她发髻上的流云簪上,眼睛亮了亮。她装作没看见,走上前给沈从安行礼:“父亲。”

沈若薇也跟着行礼,声音柔柔弱弱:“父亲。”

沈从安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修文,这是我的两个女儿,清沅和若薇。”

李修文站起身,对着两人拱了拱手,目光在沈若薇身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沈清沅,笑着说:“早就听闻侯府两位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清沅小姐,这簪子衬得你貌若凝脂,真是好看。”

沈清沅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李公子过奖了。这簪子是母亲送我的,我只是觉得好看,便戴了。”

沈若薇见李修文夸赞沈清沅,心里有些不服气,她放下茶杯,装作不经意地说:“李公子有所不知,姐姐不仅首饰好看,学问也比我好呢。前儿我还看见姐姐在书房里看《资治通鉴》,我连《女诫》都没看完,真是自愧不如。”

她这话看似在夸沈清沅,实则是在暗示沈清沅“不守妇道”——女子本该专心女红,哪有看《资治通鉴》这种“男儿书”的道理?

沈从安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沈清沅却笑了,放下茶杯,语气自然:“妹妹这话就错了。《资治通鉴》里讲的是历代兴衰,虽说是男子常看的书,但女子读了,也能明白些人情世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像有些书,只教女子‘温婉顺从’,却忘了教女子分辨是非,最后落得个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怎么反击的下场。”

李修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清沅小姐说得有道理。我母亲也常说,女子不必拘泥于闺阁之学,多读书总是好的。”

沈若薇见李修文站在沈清沅那边,心里更急了,她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姐姐说得是。只是前儿我在姐姐院里,看见姐姐桌上放着一本诗集,里面还有姐姐写的诗,我觉得写得极好,便想抄下来学习,可姐姐却不让我抄,还说我‘不懂诗’。我知道我学问浅,可姐姐也不该这么说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