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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辞行蓬莱,定风珠疑(1 / 2)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这三天里,听涛苑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流并未停歇。王铁柱凭借其憨厚外表和一手烤肉的绝活,倒是真从几个负责采买、见识较广的外门杂役口中,套出些关于瀛洲的零碎信息。无非是些“遍地火山,石头都能烫熟鸡蛋”、“那儿的人脾气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不灭火山是圣地也是绝地,外围的罡风能刮散金丹修士的魂魄”之类的传闻,虽无具体细节,却也侧面印证了瀛洲环境的酷烈。

苏清月则在外岛藏经阁的杂书区域,翻到一本前人游历海外留下的手札残卷。其中提及瀛洲“不灭火山”时,用了“地脉之火汇聚,焚尽万物,然阳极阴生,其核心处反有至情至柔之力方能触及”等语焉不详的句子,让她若有所思。而关于“火炼之试”,则无任何明确记载,显然属于瀛洲不传之秘。

李狗蛋则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室调养,表面上是恢复之前“巡守剑冢的消耗”,实则全力熟悉和稳固新得的庚金之烬,并尝试引导三烬之力进行更精妙的循环。他能感觉到,随着对庚金锋锐之意的领悟加深,自身法力运转更加凝练迅捷,神识也仿佛被千锤百炼过一般,带着一股无形的锐气,感知更为敏锐。对那枚云矶子所赠的“定风珠”,他也仔细探查过数遍,此珠灵力纯净温和,确能引动和安抚风系力量,并未发现明显的禁制或陷阱痕迹。但这反而让他更加警惕——云矶子这等人物,若真要做什么手脚,绝不会如此浅显。

第四日清晨,天色微熹,海雾未散。李狗蛋、苏清月、王铁柱,以及变小蹲在王铁柱肩头打哈欠的二哈和安静跟在李狗蛋脚边的大黑,一行人离开了听涛苑,由清风执事引路,前往蓬莱仙港。

仙港位于蓬莱岛东侧,并非凡俗意义上的码头,而是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巨大平台,以白玉铺就,符文闪烁。数艘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飞舟停泊其上,有的玲珑精致,有的古朴大气,更有庞大如小山般的楼船,船身缭绕着氤氲灵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海水混合的味道,以及空间阵法运转时特有的微弱波动。

清风执事将三人引至一艘中等体量、流线型的青灰色飞舟前。此舟长约二十丈,船首雕成瑞兽模样,船身刻有避风、御空、加固等阵法符文,看起来速度与防御俱佳。舟旁,早已有一人等候。

正是蓬莱岛主云矶子。他今日未在云霄殿,而是亲身来到仙港,依旧是一身月白道袍,仙风道骨,面容慈和,站在晨雾与灵光之中,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

“李小友,苏小友,王小友。”云矶子含笑颔首,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李狗蛋身上,语气带着长辈般的关切,“此去瀛洲,路途遥远,那不死火山更是凶险之地,小友当真不再考虑一二?若此时反悔,老夫亦可代为转圜。”

李狗蛋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模样,拱手道:“多谢岛主好意!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再说了,那红毛怪送的莲子,听着就馋人,不去尝尝岂不可惜?”

云矶子闻言,摇头失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年轻人就是气盛”的无奈与纵容:“既然如此,老夫便预祝小友马到成功,扬我蓬莱客卿威名。”他话锋微转,似不经意般提道,“瀛洲修士性情直率,尤重实力。小友在那‘火炼之试’中,若能有所表现,或许能赢得几分尊重,于日后行事也有裨益。”这话听起来是鼓励,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暗示,仿佛在提醒李狗蛋要在试炼中“好好表现”。

“岛主放心,俺晓得分寸。”李狗蛋含糊应道。

云矶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袖袍一拂,一枚龙眼大小、青莹莹的珠子缓缓飞向李狗蛋,正是那“定风珠”。“此珠或许能助小友一臂之力,省却些麻烦。海上风波恶,火山险阻多,万事小心。”

“岛主厚赠,晚辈感激不尽!”李狗蛋双手接过定风珠,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感激笑容,郑重其事地将其收入怀中一个内衬有简易隔绝符文的布袋。他能感觉到,在接过珠子的瞬间,云矶子的目光似乎在他手上停留了一瞬,但很快便移开。

“时辰不早,便不多耽搁小友了。这艘‘青鸾舟’速度尚可,舟上弟子会送诸位直达瀛洲。”云矶子侧身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