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收起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凌霄宗和妙音阁逼得我们如同丧家之犬,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我们现在势单力薄,硬碰硬是找死。”
他看向远方黑暗中隐约闪烁的几点灯火,那似乎是一个小镇或是散修聚集点。“他们以为我们就算逃出来,也必然惶惶不可终日,躲藏起来。我们偏不!”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我们先找个地方彻底恢复伤势,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痞气和狠劲的弧度,“凌霄宗不让咱们好过,咱们就掀了他们的饭桌子!专挑他们那些偏远、防守力量薄弱的矿场、药园下手!抢他们的资源,坏他们的好事!”
王铁柱眼睛一亮:“这个俺擅长!抢了灵石灵药,俺就能做更好的灵膳给大家补身子!”
苏清月略一思索,也点了点头:“此计可行。化整为零,游击骚扰,既能补充我们所需,也能打击凌霄宗,更能搅乱他们的视线,让他们无法准确判断我们的行踪和实力。只是,需格外谨慎,一击即走,不可恋战。”
“没错!”李狗蛋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逐渐复苏的力量,“我们就从这中州外围开始,像星星之火,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们的口号就是——‘凌霄宗不让咱们好过,咱们就掀了他们的饭桌子!’”
数日后,当中州西北边缘地带一个隶属于凌霄宗附属家族的小型低阶灵石矿场在深夜被不明身份修士袭击,守卫被打晕剥光(李狗蛋坚持认为这是战术羞辱,而非个人癖好),库房被洗劫一空,矿洞被王铁柱用特制“闷倒驴”酒混合泥土暂时封堵的消息传出时,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只被当地修士当做一桩笑谈,认为是某个过路的穷疯了的散修或小毛贼所为。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类似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在这片广袤而管理松散的中州外围区域。
有时是一个看守药园的凌霄宗外门弟子在打盹时被人套了麻袋,醒来发现园中几株年份最高的灵草不翼而飞;有时是一个运输低级炼器材料的商队在偏僻山路被抢,劫匪手法利落,只抢资源不伤人命,临走前还会用歪歪扭扭的字迹留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铁柱的笔迹)或者是画着一个简陋的、咧嘴笑的狗头(二哈的杰作)的标记;有时甚至是一个小门派孝敬给凌霄宗某位执事的礼物在半路被截胡……
行动者人数似乎不多,但行踪诡秘,出手果断,对当地地形和各方势力的巡逻规律似乎颇为熟悉(得益于苏清月强大神识的远程探查和推导)。他们从不与闻讯赶来的高手纠缠,一旦得手或发现强敌靠近,立刻远遁,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初,凌霄宗下属的这些外围势力只当是流窜的散修团伙,加大了巡逻力度。但渐渐地,他们发现这伙“流寇”与众不同。他们不骚扰凡人城镇,偶尔抢到的普通丹药还会分给路遇的贫苦散修或凡人(王铁柱心软时的手笔)。他们行动极具针对性,只抢与凌霄宗相关的资源。而且,他们似乎……特别能吃?几次被袭击的营地,厨房储备的灵谷肉食总是被扫荡得最干净。
一股微弱却顽强的逆流,开始在这片被视为凌霄宗后花园的土地下悄然涌动。那些受惯了宗门压榨的底层散修和小势力,在茶余饭后,开始带着一种隐秘的快意,窃窃私语着那群神出鬼没、专跟凌霄宗过不去的“义匪”。虽然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来自哪里,但“掀桌子”这个粗俗却解气的口号,却不知不觉地在一小部分人中悄然流传开来。
星星之火,已然点燃。而端坐于云端仙宫中的大人物们,尚且未曾察觉,这缕来自尘埃里的微光,终有一天,或将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