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李狗蛋摩挲着那枚白玉耳坠,眼神冰冷如刀,之前的闲适和探索之心早已被熊熊怒火和深深担忧取代。苏清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每一刻拖延都可能意味着不可挽回的后果。
“必须立刻查!”李狗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石崧,你在亡命谷时间长,人面熟。铁柱,你的烤肉是关键。我们分头行动,用最快的方法,撬开那些地头蛇的嘴!”
计划迅速制定。目标明确:查清这枚耳坠是如何流落到那鬼面修士手中的,顺藤摸瓜,找到经手人,最终锁定苏清月失踪的真相。
石崧负责利用他多年混迹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去那些消息灵通但风险较高的赌坊、地下拳场等地,用灵石开路,旁敲侧击最近是否有关于年轻女修,特别是气质出众、可能来自外界的新面孔的流言。他熟悉这里的规则,知道如何与那些豺狼打交道,既能问到消息,又能尽量不引起怀疑。
而李狗蛋和王铁柱,则采取了更直接,也更具“亡命谷特色”的方法。王铁柱在矿洞口支起了一个简易的烤架,将从附近猎来的低阶妖兽“岩蹄兔”处理干净,抹上他特制的香料,生火烤制。很快,一股极其诱人、与亡命谷污浊气息格格不入的浓郁肉香,便顺着风飘散开来。
这香味对于终日与血腥、劣酒为伍的流亡者来说,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吸引力。很快,几个衣衫褴褛、眼神闪烁的底层混混就被吸引了过来,围着烤架直流口水,但又不敢靠近,因为李狗蛋就抱臂站在一旁,虽然收敛了气息,但那金丹期的灵压依旧让这些炼气、筑基的喽啰感到心悸。
“想吃?”李狗蛋扫了他们一眼,声音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那几个混混忙不迭地点头,眼中满是渴望。
“回答我几个问题,让道爷我满意了,肉管够。”李狗蛋指了指烤得滋滋冒油、色泽金黄的兔肉。
在烤肉的诱惑和李狗蛋的威压下,这几个小混混几乎是知无不言。然而,他们层次太低,提供的消息大多是关于谷内哪个势力又火并了,哪里发现了小矿脉之类的琐碎信息,对李狗蛋想要的线索毫无帮助。李狗蛋也不食言,让王铁柱切了几大块肉分给他们,将他们打发走。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如同投石入水,涟漪扩散开去。王铁柱的烤肉,加上李狗蛋这位“金丹前辈”看似随和的“问答”,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组合。不断有被肉香吸引、或是想碰运气捞点好处的底层修士凑过来。李狗蛋不厌其烦,每次都用类似的问题询问,重点集中在近半年内,是否有陌生的、可能被控制的女性修士被带入山谷,或者是否有关于专门从事人口贩卖的团伙的消息。
消息零零碎碎地汇集过来。有的说几个月前似乎见过一队行色匆匆、押着蒙面女修的人马进入山脉深处;有的则提到谷内确实有几个背景神秘的团伙,行事诡秘,偶尔会运送一些“特殊货物”离开;还有的则说,最近地下暗市的流向有些异常,似乎有批“好货”被某个大势力预定,即将运出山脉。
这些信息杂乱无章,真伪难辨,但李狗蛋强大的神识和逻辑分析能力开始发挥作用。他像梳理乱麻一样,剔除掉明显虚假和无关的信息,将几个反复被提及的关键词提取出来:“山脉深处”、“特殊渠道”、“大势力预定”、“近期运出”。
结合那鬼面修士所言,耳坠来自“古修洞府外围”(很可能是托词,更像是销赃时的统一说辞),李狗蛋逐渐将目标锁定在那些有能力、有渠道进行跨区域“特殊货物”贸易的团伙身上。亡命谷鱼龙混杂,但能干这种买卖的,绝不会是小打小闹的散兵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