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李玄真连忙切断神识，心有余悸。阿飘沉睡，无人解答。他只能将其与星辰金等物放在一起，留待日后研究。
清点完收获，李玄真的目光落在了身旁。
那截古朴的剑柄，此刻黯淡无光，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尤其是阿飘虚影最后握住的地方，裂纹更是密集得如同蛛网，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性，更像是一段即将彻底腐朽的枯木。李玄真能感觉到，它与自己之间那丝微弱的联系也几乎断绝了。
为了斩出那救命的一剑，它和阿飘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还有消耗殆尽的各类符箓、一次性的阵盘、王铁柱精心调配却已见底的药粉…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损失。
李玄真沉默地看着地上这些东西，灵石丹药材料堆积一旁，闪烁着诱人的灵光，而另一边，是近乎报废的剑柄、昏迷的二哈、重伤的同伴以及空空如也的补给袋。
他缓缓靠回石壁，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茫然。
“狗蛋哥，咱们这趟…是亏了还是赚了？”王铁柱处理完胳膊，凑过来小声问道，看着那堆灵石，又看看重伤的伙伴和报废的剑柄，表情纠结。
李玄真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扫过昏迷的二哈，扫过痛苦低吼的大黑，扫过自己空空荡荡的丹田和剧痛的身体，最后又落在那盛放着九转还魂丹的玉瓶上。
过了许久，他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而低沉：
“亏了还是赚了？”
“拼死拼活，差点全军覆没，阿飘沉睡了，家伙事儿也打没了，最核心的那什么‘镇魔碑’连毛都没摸到一根…”
他顿了顿，抬手轻轻碰了碰那冰冷的、布满裂纹的剑柄，眼神复杂。
“但…好歹捞回来点东西，更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自己的同伴，虽然个个带伤，气息奄奄，但终究都还活着，心脏还在跳动。
“…咱们都还活着。”
“活着，就还有下次。活着，这些东西才有意义。”
“所以，”他闭上眼睛，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又像是将所有情绪都深深埋藏，“大概…算是没亏本吧。”
地穴内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石壁偶尔落下的细微沙沙声。灵石的微光映照着几张疲惫到极点、却依然顽强坚持着的脸庞。
清点完毕，悲喜交加。前路漫漫，唯剩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