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核心灵力供给不稳,外围预警阵已失效多处…煞灵活动越发狂暴,似有无形之手在背后驱策…”
“…哨所受损严重,兄弟减员过半…退路已绝。”
最后几片金箔上的字迹最为潦草,却仿佛用尽了书写者全部的气力,透着一股决绝与悲壮。
“…将军战死之讯确认…玄甲战旗已折…”
“…阵法将破…最后的灵力已转入‘不动如山’基阵,或可多撑片刻…”
最后的最后,只有寥寥数字,占据了最后一页金箔的全部空间,那刻痕深得几乎要穿透箔片,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不甘、忠诚与骄傲:
“…吾等…尽忠…无悔…”
李玄真缓缓放下手中的灵犀金箔,沉默了很久。石室内落针可闻,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通过这些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记录,万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恐怖灾难、一支边缘哨所小队在绝望中的最后坚守、以及那场席卷天地、连帝尊都可能陨落的可怕大战的冰山一角,如同沉重的画卷,缓缓铺展在众人眼前。
天裂?黑色的雨?帝星陨落?那敌人,究竟是何等存在?
王铁柱眼圈有些发红,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他们…直到最后都没跑啊…”
大黑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用大脑袋蹭了蹭李玄真。
二哈也耷拉着耳朵,趴在了地上。
阿飘的虚影静静地悬浮在那叠金箔之上,异常的沉默。往日里的话痨和跳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模糊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下,竟显得有几分萧索和哀伤。他似乎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看到了某些深埋于记忆深处的、不愿触碰的画面。
李玄真小心翼翼地将这叠承载着沉重历史与不朽忠魂的灵犀金箔收好,与那卷兽皮地图放在一起。这两件遗物,一件指向未来生机,一件铭刻过去悲壮,都沉重无比。
他再次看向那堆小小的坟茔,目光更加复杂。此刻,这不再只是一具无名骸骨,他曾是一个有血有肉、会不安、会恐惧,但最终选择坚守职责、尽忠到底的战士。
“前辈,安息吧。”李玄真轻声道,“你们的故事,不会永远埋没于此。”
虽然日记中仍有太多未解之谜,但那股跨越万年的悲壮与坚守,却真切地传递到了每个人心中。接下来的路,似乎更多了一份必须走下去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