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回头并向后挥刀——却砍了个空!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心神因受骗而出现一丝空隙的刹那,二哈动了!真正的攻击来自侧面,一口精准地咬在了他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
“啊——我的手腕!”
当啷!
血刀落地。那弟子捂着手腕惨叫,下一刻便被侧面飞来的一块石头精准地砸中了额头,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扔出石头的,正是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的王铁柱。他脸色有些发白,呼吸急促,显然这种近距离的生死搏杀让他极为紧张。但他手上却没停着。
他身边放着几个敞开的药包,里面是他这段时间利用森林药材和李玄真给的灵草,自己瞎琢磨配置出来的“好东西”。
只见他看准一个方向,抓起一把墨绿色的粉末,口中念念有词(给自己壮胆),然后用尽全力猛地撒了出去!
那粉末迎风便散,化作一片淡淡的绿色烟尘,悄无声息地笼罩了两个正试图从侧翼包抄、用血毒镖远程骚扰大黑的弟子。
“咳咳!什么东…”
“我的眼睛!好痒!好痛!”
那两个弟子猝不及防,吸入了少许粉末,顿时觉得眼睛、鼻孔、喉咙里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奇痒与刺痛,眼泪鼻涕瞬间狂流不止,视线变得模糊,剧烈地咳嗽起来,再也无法维持有效的攻击。
这还没完,王铁柱又迅速拿起一个小瓦罐,里面是粘稠的、散发着怪异甜腥味的黑色胶状物。他看准另一处地面——那是几个弟子试图结阵的必经之路,用力将瓦罐砸了过去!
啪嚓!
瓦罐碎裂,黑色胶状物溅得到处都是。那地面瞬间变得异常粘滑,还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小心地滑!”
“呃…这什么味道?我有点头晕…”
一名弟子踩上去,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另外几人虽然勉强站稳,却也被那怪异气味熏得头晕眼花,阵法更是无从谈起。
王铁柱的“阴险”辅助,虽然无法直接造成致命伤害,却极大地干扰了血煞门弟子本就因首领被压制而濒临崩溃的阵脚,为他们制造了无数的麻烦和破绽,往往下一刻,这些破绽就会被狂暴的大黑或者神出鬼没的二哈抓住,转化为致命的打击。
天空中是琉璃净火与血煞邪功的法则碰撞,地面则是暴力、敏捷与阴险辅助的完美配合。整个血煞门营地,此刻已然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惨叫声、骨骼碎裂声、熊吼声、犬吠声、以及王铁柱偶尔扔出奇怪东西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残酷的毁灭乐章。
残余的血煞门弟子彻底丧失了战意。他们惊恐地发现,不仅天上的金丹师叔(师伯)似乎自身难保,地面这头恐怖妖熊和它诡异的帮手们,也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崩溃开始了。
有人试图向森林深处逃窜,却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丹火余焰点燃,化作惨叫的火人;有人绝望地跪地求饶,却被杀红了眼、或者说根本听不懂人话的大黑一脚踩扁;更有甚者,在极度的恐惧下,竟然挥刀砍向身边的同门,只为了争夺一条看似可以逃生的路径…
兵败如山倒。
当李玄真在空中一板砖拍飞那金丹魔修,将其重创遁逃之时,下方的战斗,也已然接近了尾声。营地之内,还能站立的血煞门弟子已是十不存一,且个个带伤,眼神涣散,如同待宰的羔羊。
大黑人立在营地中央,庞大的身躯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它仰头发出一声宣告胜利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滚滚,传遍四野,将最后一点负隅顽抗的敌人心防彻底震碎。
二哈蹲坐在一堆箱子上,舔着爪子上的血迹,狗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意犹未尽的嘚瑟。王铁柱则从杂物后探出头,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尸体,脸色白了又白,最终还是忍不住扶着箱子干呕了几下。
李玄真缓缓从空中落下,周身光华内敛,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营地,看了看威风凛凛的大黑、略显嘚瑟的二哈和脸色发白的王铁柱,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