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更加窘迫,嘿嘿傻笑着,不敢再尝试了。
二哈似乎觉得王铁柱的“表演”拉低了整个团队的智商下限,它猛地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李狗蛋和大黑面前。它先是冲着王铁柱的方向,再次翻了个白眼,然后转头看向李狗蛋和大黑,眼神里充满了“看本汪给你们露一手”的傲然。
它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山洞外一棵高大古木的树冠,猛地张开嘴,发出一连串抑扬顿挫、极具穿透力的叫声:“汪!嗷呜~!汪汪嗷——!(笨蛋,看我的!)”
这叫声,混合了犬吠的尖锐和狼嚎的悠长,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和威慑力,在山洞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树冠上,一只正在悠闲啃着松果的灰毛松鼠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挑衅”意味的叫声吓得浑身一哆嗦!爪子里那颗啃了一半的松果“啪嗒”一声就掉了下去!
好巧不巧,那松果带着松鼠的惊慌失措和重力加速度,不偏不倚,正正砸在了正仰头看着二哈“表演”、毫无防备的李玄真脑门上!
“咚!”
一声清脆的闷响。
李玄真只觉得额头一痛,眼前金星乱冒,一股被冒犯的怒火“噌”地就窜了上来!他捂着被砸中的地方,那里迅速鼓起了一个小包,火辣辣地疼。
“哎哟!”李玄真痛呼一声,猛地低头,怒视着罪魁祸首。
二哈还保持着昂首嚎叫的姿势,一脸“本汪牛逼不”的得意表情,尾巴摇得正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二!哈!”李玄真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声音里充满了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你!个!蠢!狗!”
二哈被这充满杀气的怒吼吓得一个激灵,尾巴瞬间夹紧,得意洋洋的表情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茫然。它看看李狗蛋额头上那个迅速肿起的小包,又看看地上那颗“罪证”松果,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呜…” 它发出一声心虚的呜咽,耳朵耷拉下来,身体微微后缩,试图把自己藏到王铁柱身后。
“今晚!没肉吃!骨头渣子都没有!”李玄真指着二哈的鼻子,发出了最严厉的惩罚通告。
二哈一听,整条狗都蔫了,趴在地上,把脑袋埋进两只前爪里,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呜”声,尾巴可怜兮兮地扫着地面。
一旁的大黑,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从王铁柱的“猪叫”到二哈的“狼嚎”再到李玄真被松果“爆头”,它赤红的眼睛里先是充满了困惑,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如同滚雷般的“咕噜咕噜”声,庞大的身躯因为憋笑(或者别的什么情绪)而微微颤抖,连带着固定它双臂的沉铁矿石都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李玄真揉着额头上的包,看着委屈的二哈,憋笑的大黑,还有一脸尴尬的王铁柱,只觉得一阵心累。这兽语学习班,看来是开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站起身。
“算了算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实在。”他走到火堆旁,拿起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肉排,狠狠咬了一口,仿佛要把刚才的郁闷都嚼碎了咽下去。
山洞里,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大黑压抑的“咕噜”声,以及二哈那委屈到极点的、细碎的呜咽。语言不通的日常,充满了鸡同鸭讲的无奈和令人啼笑皆非的欢乐。而真正的挑战,还在森林深处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