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口的瞬间,李狗蛋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这声嚎叫并非完全做戏,丹药表层那恐怖的阴寒腐蚀之力,即便有灵力薄膜隔绝,透出的丝丝气息依旧让他如吞寒冰炼狱,整个口腔乃至食道都仿佛被无数冰针刺穿!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眼球疯狂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嘴角无法抑制地涌出带着血丝的白色泡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皮肤下的血管瞬间暴凸,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如同有无数毒虫在皮下蠕动!他的身体时而蜷缩成虾米状,时而又因剧烈的痉挛而绷直,四肢以违反常理的角度扭曲抽动,撞击着地面和墙壁,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嗬…毒…好…毒…”他断断续续地嘶喊,声音沙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中挤压出来,带着濒死的绝望。他一边抽搐,一边用眼角余光死死锁定着旁边丹童的反应。
那丹童依旧面无表情,但记录玉简的手指明显加快了速度,灰暗的玉简上流光闪烁,显然在详细记录着李狗蛋这“剧烈无比”、“符合预期”的“中毒反应”。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痛苦翻滚的李狗蛋,尤其是在那些暴凸的墨绿色血管和口吐的白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确认了药效正在“完美”发作。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和疯狂的表演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李狗蛋的抽搐渐渐变得微弱,翻涌的白沫中血色越来越浓,身体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小,仿佛生命真的正在被那恐怖的“蚀髓丹”快速抽离。他最后剧烈地蹬了一下腿,发出一声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石屋内只剩下二哈焦躁恐惧的低鸣。
丹童又等了片刻,直到确认李狗蛋似乎彻底失去意识,气息奄奄,他才停止了玉简的记录。他那空洞的眼珠最后扫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试药童”,没有任何怜悯或波动,仿佛只是记录完了一件物品的状态。他收起玉简,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石屋,腐朽的木门再次关闭,隔绝了外界微弱的光线。
咔哒。
门闩落下的轻响,如同解脱的信号。
“噗——!”
几乎在门关上的瞬间,地上“昏死”的李狗蛋猛地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身体如同装了弹簧般弹坐起来!他再也压制不住,一口粘稠的、带着浓烈墨绿色泽和刺鼻腥臭的淤血狂喷而出!这口血并非全是伪装,强行隔绝“蚀髓丹”的侵蚀,又全力催动《混元功》模拟剧毒攻心的表象,对他本就重伤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反噬!
他脸色惨白如金纸,浑身被冷汗浸透,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块肌肉都在哀鸣。他用颤抖的手指,近乎粗暴地伸进喉咙深处,小心翼翼地抠挖着。很快,那枚被混沌灵力包裹、依旧散发着阴寒邪气的墨绿色“蚀髓丹”,被他从舌根下抠了出来!
丹药表面,那层薄薄的、由雷火毒瘴灵力构成的隔离膜已经变得黯淡无光,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丝丝缕缕的墨绿毒气正顽强地从裂缝中试图钻出!仅仅是拿着它,李狗蛋就感觉一股阴寒的侵蚀力顺着手臂经脉向上蔓延,所过之处带来刺骨的麻痒和剧痛!
“妈的…差点…真挂了…”李狗蛋看着手心这枚差点要了他命的毒丹,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后怕。他刚才的表演,赌上了全部,但凡丹童多停留片刻,或者仔细探查一下,他都将万劫不复!
就在这时,石屋角落的阴影里,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气息波动。李狗蛋猛地抬头,警惕地望去。只见一直隐在暗处的苏清月,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靠近了几步。她那双麻木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盯着李狗蛋手中那枚被灵力包裹的“蚀髓丹”,又缓缓移到他惨白如纸、布满冷汗的脸上。
她干裂的嘴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麻木的眼底深处,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惊。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竟然真的把它…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