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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张虎的报复与危机(1 / 2)

伙房深处那间弥漫着浓郁药味和汗臭的阴暗小屋里,张虎像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受伤困兽,趴在硬板床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腰那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骨头缝里搅动。郎中粗糙的手法和劣质的接骨膏只能勉强固定住碎裂的骨茬,但内里的伤势,绝非短时间内能够痊愈。他脸色蜡黄,额头布满虚汗,原本凶悍的三角眼里此刻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屈辱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废物…李狗蛋…一个卑贱的杂役…锻体三重的垃圾…” 张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手指深深抠进身下脏污的草席,几乎要将草梗捏碎。那天后院的情景如同梦魇,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李狗蛋那双凶狠如狼的眼睛,那柄冰冷抵住他咽喉的斧背,还有周围杂役们那从震惊到隐隐敬畏的目光…这一切,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作为伙房霸主的尊严上!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王铁柱那懦夫,竟敢用那种复杂、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被抬走!

“虎哥…您消消气…” 一个狗腿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凑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您养好了伤,捏死那姓李的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消气?!” 张虎猛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说话的狗腿子,那眼神吓得对方手一抖,药汤差点洒出来,“老子腰都快断了!脸都丢尽了!你让我消气?!啊?!” 他一把打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溅了狗腿子一身,烫得对方嗷嗷直叫也不敢躲闪。“李狗蛋!王铁柱!还有那条该死的杂毛狗!老子要他们死!要他们生不如死!”

愤怒的咆哮牵动了伤势,张虎痛得眼前发黑,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剧烈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他张虎在伙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靠的就是对内门大哥张龙的敬畏和他自己炼皮三重巅峰的“实力”!如今,被一个刚来的、最底层的杂役当众打残,这份耻辱,只能用血来洗刷!等大哥张龙知道这事…张虎不敢想那后果,大哥的手段,可比他狠辣十倍!

“虎哥息怒!虎哥息怒!” 另一个稍机灵点的狗腿子连忙上前拍背顺气,压低声音道,“那小子是有点邪门…力气大得不像锻体三重,身法也滑溜…硬碰硬,您现在这身子骨恐怕…”

“放屁!老子还用你教?!” 张虎喘着粗气打断他,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硬碰硬?老子有那么蠢?!这口气…老子一天都咽不下去!” 他艰难地撑起上半身,从贴身的内袋里摸索出一个用油纸层层包裹、仅有巴掌大小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油纸,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油纸剥开,露出一张质地非皮非纸、触手冰凉、边缘铭刻着诡异血色符文的暗黄色符箓。符箓表面,一道扭曲的灰黑色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般微微搏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寒气息。仅仅是泄露出的丝丝缕缕气息,就让旁边两个狗腿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被无形的毒蛇盯上。

“阴…阴煞符?!” 那个机灵点的狗腿子失声惊呼,声音都在发抖,“虎哥…这…这可是能伤炼气初阶的符箓啊!您…您从哪弄来的?” 这种东西,绝不是外门杂役能接触到的,在黑市上都是有价无市的凶物!

张虎脸上露出一抹扭曲而狰狞的笑容,手指贪婪地摩挲着冰凉的符箓,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哼!老子的大哥…张龙!在内门也不是白混的!为了弄到这张宝贝,老子把压箱底的那块中品火灵石都搭进去了!”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李狗蛋那杂种,肉身再硬,能硬过炼气修士的护体罡气?这阴煞符,专破气血,蚀骨销魂!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让他经脉寸断,丹田尽毁,彻底变成废人!比杀了他…更解恨!”

两个狗腿子看着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符箓,又看看张虎脸上那病态的狂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们知道,张虎这次是真疯了,也是真下了血本。

“可是虎哥…” 被打翻药汤的狗腿子犹豫着开口,“那小子最近神出鬼没,身边总跟着王铁柱和那条邪门的狗…而且他好像…好像突破了?”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其小声,生怕触怒张虎。

“突破?” 张虎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就算他走了狗屎运摸到炼气的门槛,也是个刚入门的垃圾!这阴煞符,足以让他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眼神阴冷,如同毒蛇在黑暗中锁定猎物,“至于时机…老子已经摸清了。那小子每天申时三刻,雷打不动要去后山柴房劈够五十担柴,那是伙房最偏的角落,平时鬼影子都没有!王铁柱那会儿在准备晚饭食材,那条狗…哼,总不能蹲在柴堆里吧?”

他喘了口气,压下腰间的剧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刻骨的阴毒:“你们两个,到时候远远跟着,别露面!等老子用符箓废了他,你们再出来,把那杂种拖到后山深涧…扔下去!记住,手脚要干净!就算有人发现他失踪,也只能是‘失足坠崖’!跟我大哥张龙作对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他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李狗蛋在阴煞蚀骨下痛苦哀嚎、最终像垃圾一样被扔下深涧的场景。

“是!虎哥!” 两个狗腿子齐声应道,脸上也露出狰狞之色。

时间在张虎焦灼的等待和刻骨的恨意中缓慢流逝。每一天的煎熬,都让他的报复之心更加炽烈。他强忍着剧痛,在狗腿子的搀扶下进行最低限度的活动,确保在计划实施时,自己至少能站稳,能亲手将那张阴煞符拍在李狗蛋那张可恨的脸上!

几天后的申时,伙房后山。

夕阳的余晖给连绵的山峦镀上一层暗淡的金边,也拉长了柴房那破败轮廓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松木被劈开时散发的淡淡清香,以及山间傍晚特有的凉意。这里是伙房区域的边缘,远离喧闹的灶台和嘈杂的人声,只有枯燥而重复的劈砍声在寂静中回响。

“咔嚓!”

“咔嚓!”

李玄真(李狗蛋)赤着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夕阳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他双手紧握着一柄沉重的柴斧,每一次挥落都带着锻体三重巅峰的沛然力量,碗口粗的硬木应声而裂,干脆利落。左臂骨裂的伤处早已痊愈,在《混元功》持续运转和黑色令牌那微弱却持续的凉意滋养下,甚至比受伤前更加坚韧有力。丹田处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旋,随着他每一次发力劈砍而缓缓流转,将一丝丝力量输送到四肢百骸,带来远超普通锻体修士的耐力和爆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