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的丝绒盒子，递给她。“拿着。”
林舒安疑惑地接过，打开。里面并非珠宝，而是一张纯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金属卡片，触手冰凉，分量不轻。
“这是？”
“一张权限卡。”顾怀笙解释，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以查阅顾氏部分非核心但有一定价值的行业分析数据库，还有一些合作机构的内部简报通道。对你规划那个基金，应该有点用。”
林舒安握着那张冰冷的卡片，感觉它比刚才那套天价航海图还要沉重。这不仅仅是资源共享，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信任和接纳。他正在将她拉入他的信息网络，这远比金钱的支持更具战略意义。
“这太贵重了……”她下意识想推拒。
“工具而已，看你怎么用。”顾怀笙再次打断她，推开车门，“早点休息。”
他下了车，站在路边，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显然是要目送她进去。
林舒安捏紧了指间的卡片，不再多说，低声道了句“晚安”，便转身走向老宅大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顾怀笙才收回目光，重新坐回车里。
“回公司。”他对前方的周谨吩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周谨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闭目养神的老板，终究什么也没问。
而另一边，林舒安回到书房，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查看那张权限卡，而是走到了窗边。她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缓缓驶离。
她摊开掌心，那张黑色金属卡片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今晚发生的一切，如同慢镜头般在脑海中回放——他维护的姿态，精准的拍品，还有此刻手中这沉甸甸的“工具”。
涟漪之下，是深不可测的暗流。
她清楚地知道，顾怀笙正在以一种强势而缜密的方式，将她更深地编织进他的世界里。而她，似乎并无抗拒之力，甚至……隐隐期待着，这片更广阔，也更危险的天地。
将卡片小心收好，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电脑。夜还很长，而她的征途，才刚刚开始。慈善晚宴的鎏金之光已然散去，但由此掀起的波澜，正悄然改变着许多事情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