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迟疑地问。
“等。”顾怀笙走向沙发，坐了下来，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显露出难得的疲惫，“等天亮。然后，收拾残局。”
林舒安不再说话，她安静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陪着他一起，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里，等待着最终审判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顾怀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他立刻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他将手机屏幕转向林舒安。
上面是一条简短的快讯标题——
“赵氏集团董事长赵志坚涉嫌多项严重经济犯罪，已被依法控制，集团资产悉数冻结。”
没有惊呼，没有喧哗。
尘埃落定。
林舒安静静地看着那条新闻，心中一片平静。狂风暴雨终于过去，留下的，是一片需要重新梳理的废墟，以及……身边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顾怀笙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天亮了。”他说。
林舒安看着他伸出的手，略微迟疑，然后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心，这一次，是温热的。
他牵着她，走到窗前，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旭日东升，金光万丈，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将整个城市染上一层耀眼的暖色。
他们并肩站在晨曦中，脚下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战役的城市。
一方帝国倾覆，而新的格局，正随着这黎明，悄然开启。
“走吧，”顾怀笙侧头看她，日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芒，“我送你回家。”
家。那个刚刚失去了一位支柱，亟待重整旗鼓的家。
林舒安点了点头，握紧了他的手。
风暴止息，前路漫漫。而她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