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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抽检风暴(2 / 2)

“…根烂了…招虫子…”

“…虫子…啃烂根…”

“…烂根发了疯…要咬人喽…”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淹没在护卫们粗暴的搬运和柳三娘的尖叫声中。

就在这时——

“哞——!!!”

一声低沉、苍劲、蕴含着无边怒意的牛吼,如同平地惊雷,毫无征兆地在院角的牛棚炸响!吼声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穿透金石、震荡神魂的恐怖力量!

整个小院猛地一颤!简易货架上的瓶瓶罐罐哗啦啦掉落一片!正疯狂掠夺的护卫们动作齐齐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气血翻腾,耳中嗡鸣,脸上瞬间褪去血色,眼中充满了本能的、源自血脉的恐惧!

老黄牛庞大的身躯从牛棚阴影中缓缓走出!平日里温顺浑浊的牛眼,此刻竟变得赤红如血!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洪荒蛮荒的恐怖凶威,如同实质的潮水般从它身上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整个小院!

它死死盯着院内那些如同强盗般的护卫,巨大的鼻孔喷出两道灼热的白气,前蹄烦躁而沉重地刨着地面。

砰!砰!砰!

每一次牛蹄落下,院中那坚硬无比的青石板地面,就如同酥脆的饼干般应声碎裂!蛛网般的裂痕以牛蹄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蔓延!碎石粉末四溅飞射!狂暴的力量伴随着古老蛮荒的凶煞之气,如同无形的海啸,狠狠撞向那些护卫!

“呃啊!”

“噗!”

离牛棚最近的几个护卫首当其冲,如同被狂奔的太古凶兽正面撞中,惨叫着口喷鲜血,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院墙上,直接昏死过去!赵奎和麻脸护卫虽离得稍远,却也如遭重击,本就酸麻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护体灵力彻底溃散,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翻滚出去,狼狈不堪!赵奎那条废腿更是剧痛钻心,几乎晕厥过去!

柳三娘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抱头鼠窜,精心梳理的发髻彻底散乱,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刻薄得意。

整个小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护卫粗重惊恐的喘息、昏迷者微弱的呻吟,以及那如同催命鼓点般、不断踏碎青石板的恐怖蹄声!

砰!砰!砰!

每一次牛蹄落下,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地面在颤抖,空气在哀鸣!院墙上的泥土簌簌落下!

老黄牛赤红的牛眼扫过一片狼藉的院落,扫过苏晚晴脸上的掌印,扫过那些被扯乱的藤蔓,最后定格在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满脸惊恐绝望的赵奎身上。它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只是用那踏碎青石的力量和滔天的凶威,发出了最清晰、最暴戾的警告:

此院,禁地!

再动分毫,踏为齑粉!

赵奎看着近在咫尺那不断扩大的碎石坑,感受着那几乎要将灵魂碾碎的恐怖威压,一股冰冷的尿意几乎控制不住!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或者手下再敢动这院子里一根草,那狂暴的牛蹄下一刻就会将自己踏成肉泥!

“撤…撤!快撤啊!!”赵奎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嚎,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完全变形。他连滚爬带地挣扎着,看也不敢再看老黄牛一眼,也顾不上那些昏迷的手下和散落一地的“战利品”,在麻脸护卫同样吓破胆的搀扶下(两人互相拖着),如同两条丧家之犬,连滚爬带地、手脚并用地爬出了院门!柳三娘更是早已尖叫着,第一个连滚爬带地冲了出去,头也不回。

转眼间,嚣张而来的护卫队,如同潮水般狼狈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破碎的瓦罐、散落的草药、扯断的藤叶、昏迷的护卫,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惊恐与浓烈的酒气、血腥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令人心悸的牛蹄踏碎青石的闷响余韵。

苏晚晴捂着依旧火辣辣的脸颊,看着门口消失的敌人,又看向院角那尊如同守护神般、散发着恐怖凶威、赤目缓缓恢复浑浊的老黄牛,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后怕,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将铺子迁到小院,终究是赌对了。黄伯和老牛,是他们最后的屏障。

林玄缓缓松开扶着她的手,脸上那层伪装的惶恐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冰冷。他走到被踏碎的青石板边缘,蹲下身,捻起一小撮石粉,指尖传来灼热而狂暴的残余力量。他抬头,看向依旧站在院角、喷吐着灼热白息、仿佛刚才只是随意踏了几步的老黄牛,又瞥了一眼屋檐下抱着酒葫芦、似乎被刚才动静“彻底吓醒”、正茫然四顾、嘟囔着“谁…谁拆房子?”的黄伯。

“多谢了,老伙计。”林玄的声音很轻,只有老黄牛那巨大的牛耳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院内一片狼藉,看着那些被扯伤、散落在地的藤叶,最后落在那堆散发着不祥暗紫光芒的紫瘟土上。眼神深处,那被强行压制的暴戾与冰冷偏执,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他走到那堆紫土旁,墨绿色的世界树灵力再次在掌心吞吐,这一次,灵力中带上了一丝更加隐晦、更加阴冷的引导印记。

“抽检?”林玄低声自语,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泉。

“搬空?”

他指尖一缕精纯的墨绿灵力,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没入紫瘟土深处,引动着内里那混合了浊瘴与秽毒残渣的恐怖致幻侵蚀之力。

“那就…”

“让那些贪婪的手…”

“尝尝‘抽检’的代价!”

角落里,黄伯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他抱着酒葫芦,浑浊的老眼扫过院内那恐怖的牛蹄印,扫过一片狼藉,又扫过林玄掌心没入紫土的墨绿灵光,最后望向坊市执法殿的方向,咂了咂嘴,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声音却比刚才清晰了一丝:

“…根烂了…招虫子…”

“…虫子…啃了烂根…”

“…烂根…发了疯…”

“…这林子…”

“…怕是要…变天喽…”

蹄声如闷雷的余韵似乎还在小院中回荡,与黄伯的低语交织,敲打着风雨欲来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