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红江蓝更是呆立当场,姐妹俩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她们从小听着母亲的传说长大,知道她很强,却不知道强到了这种地步——同样是大宗师,差距竟能如此天壤之别。王进刚才带来的绝望威压还未散尽,此刻却显得像个笑话。
冷血十三鹰趴在地上,原本被王进气势压得快要窒息,此刻更是吓得浑身筛糠。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家能在这乱世立足,为什么阮玲三个字能让无数势力闻风丧胆。
阮玲收回指尖的白气,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走到王进的尸身前,目光落在那截断体上,语气平静无波:“大宗师当有大宗师的气度,恃强凌弱,与畜生何异?”
说完,她抬手一挥,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气劲卷起地上的血迹和尸身,飞向远处的山林,只留下地面一道淡淡的焦痕,仿佛刚才的血腥从未出现。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走到江辰面前,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语气恢复了几分温和:“吓到了?”
江辰愣愣地点头,又猛地摇头,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一句:“妈……您刚才那招……”
“只是基础的‘流云剑’。”阮玲笑了笑,那笑容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暖了几分,“等你什么时候能把内劲练得收放自如,也能做到。”
江红走上前,看着母亲平静的侧脸,轻声问:“妈,您怎么会突然回来?”
“收到你爸的传讯,说家里不太平。”阮玲揉了揉江红的头发,擦掉她嘴角的血迹,“看来我回来得不算晚。”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江辰身上,眼神深邃:“记住,大宗师不是终点,心术不正者,修为再高也是蝼蚁。你们姐弟三个,功夫可以慢慢练,但这‘道’字,不能走偏。”
江辰望着母亲的背影,突然觉得之前的绝望和无力都变得可笑。原来真正的强大,从不是靠气势压迫,而是这种举重若轻的掌控力——弹指间定乾坤,却依旧守着自己的原则。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面对王进时的无力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
原来他离真正的“强”,还差着不止一座山。
但这一次,他心里没有沮丧,只有一种被点燃的、想要追赶的热意。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阮玲的白裙上,泛着柔和的光晕。江家姐弟看着她的身影,第一次真切地明白——他们的母亲,不仅是他们的后盾,更是一座需要他们仰望并奋力攀登的高峰。
而那道惊鸿一剑,会永远刻在他们的记忆里,提醒着他们:力量的真谛,从不是欺凌弱小,而是守护该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