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看，不是参与，两人却比江雪还紧张，眼睛死死盯着骰盅。
江雪押大时，林琪就小声念叨“开大、开大”。押小时，就祈祷“开小、开小”，每次开盅，她的反应都比江雪还大，赢了就拍手，输了就噘嘴，活像个认真的观众。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赌场大厅的灯光依旧亮得晃眼，可赌桌旁的人早已换了几批。
最早那批和江雪一起上桌的，都已经输光走了。后来又来几个穿西装的商人，押注时出手阔绰，却也没撑过半小时，就被连开的“小”输得没了脾气。
只有江雪，始终坐在那张皮质座椅上，面前的筹码还保持在两千左右，不多不少，十分稳定。
这就是现实版的一直在赌桌上，赌友换了几批，却从未下桌。
“这位小姐，你这运气可真好。”荷官洗牌时，忍不住多看了江雪两眼。
他在赌场待了五年，见过太多输红了眼的赌徒，却少见江雪这样从容的，赢了不骄，输了不躁，而且还一直在赌桌上。
江雪笑了笑：“都是运气。”
荷官笑了笑，再次仔细观察了江雪几眼，没有发现她作弊，但对于江雪的运气之说，却也不信。
又过了几局，江雪还是这样有输有赢，但是每到手中只有500筹码的时候，又肯定会赢。
一局结束后，荷官对着众人歉意地笑了笑：“实在抱歉，各位稍等片刻，我去趟卫生间，马上有人来接手。”
不过三分钟，一名新荷官就走了过来，接替了这名荷官。
赌局继续，江雪又押了两把大小，一把赢一把输，筹码依旧稳定在两千左右。
完了这么久了，突然觉得有些乏味，刚想起身去看看其他游戏。
这时，一道身影就走了过来，来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精致制服，袖口绣着银色的“葡京”徽章，领口别着枚小小的珍珠领针，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儒雅，笑容温和：“这位小姐，冒昧打扰，看你玩得很尽兴，你是第一次来葡京吗？”
江雪抬眼看向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嗯，第一次来，随便玩玩。”
男人顺势走到江雪旁边，目光扫过她面前的筹码，又看向站在旁边的吴安通和林琪，笑着说：“你的运气真好，这桌换了五批人，只有你一直稳坐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双手递过来：“我是这里的公关经理甘锐，要是你有任何需要，比如换个更安静的VIp包厢，或者需要玩点大的，随时可以联系我。”
吴安通站在后面，眉头悄悄皱了起来。他常年往来澳门赌场，太清楚甘锐的身份——这种公关经理，只会主动接触两种人：要么是出手阔绰的富豪，要么是赢面过大、被赌场重点关注的客人。
江小姐虽然一直赢，可筹码不过两千，按理说根本够不上被“特殊关照”的资格，甘锐主动过来，肯定不简单。
他悄悄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江小姐，这人是赌场的公关经理，一般只招呼大客户，你多留意些。”
话虽短，却点得明明白白，甘锐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赌场有意为之。
江雪接过名片，看了一下，递给林琪收了起来。
她没立刻回应甘锐的热情，反而笑着反问：“甘经理这么忙，怎么有空来我这张小赌桌？我不过是玩了几千块，算不上什么大客户吧？”
甘锐脸上的笑容不变：“小姐说笑了，我们看的不只是筹码多少，更是客人的‘潜力’。你第一次来就能有这样的心态和运气，要是以后常来，说不定就是我们的VIp客户。”
甘锐打量了一下江雪身边的吴安通和林琪，这才接着道:“小姐，这里的下注上限太低，最多10万，我知道那边有包厢，里面可以下注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凭小姐你的心态和运气，肯定能赢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