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缪回头,见来人穿着件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笑容温润如玉,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你是?”她微微颔首,心中警铃大作。
“公主也该和称呼太子一样,唤我一声哥哥。”
看他腰间的玉佩,姜缪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贵妃三皇子。
他素来与太子姜昱不和,在朝中拉拢了不少朝臣,和姜昱平分朝廷。
此刻拦着她,怕是没什么好事。”
姜临缓步走近,目光落在的唇上,笑道:“方才公主的诗与琴,真是惊艳四座。我原以为,公主在南楚受了不少苦,怕是……”
“三皇子不必多言。”姜缪打断他,语气疏离,“我不懂朝堂之事,更不敢高攀皇子。不过是个刚回京九嫁了人的可怜人。”
姜临没想到她如此直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笑了:“公主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太子行事专断,早已失了人心,你我若是合作……”
“三皇子。”姜缪抬眼,眸中寒光乍现,“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陛下?”
姜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公主好胆识。”他收起笑容,语气沉了几分,“只是这宫墙之内,独木难支。公主好自为之。”说罢,转身便走。
姜缪望着他的背影,指尖微微发冷。她当然知道独木难支,可这些皇子的争斗,从来都是以鲜血铺就,她不敢沾,也不能沾。
绕过一处假山时,她的脚步忽然顿住。假山后的枯草堆里,静静躺着一个竹子编的荷包。那荷包样式古朴,上面刻着细密的云纹,边缘处还缠着一圈褪色的红绳——竟与那人每次寄来的信上所画的竹子一模一样!
她心头剧震,快步走过去捡起荷包。竹面冰凉,上面的云纹刻得极深,正是她熟悉的手法。那个人在信中说过,这是他亲手所编,云纹代表平安,红绳代表牵挂。他还说,等她回来,便带她去云机庙,那里的梅花比丞相府的更美。
这个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公主,怎么了?”赖嬷嬷见她脸色发白,连忙问道。
“没什么。”姜缪将荷包紧紧攥在手心,指尖都掐进了肉里,“咱们回去吧。”
回到暖阁时,正听见几位贵妇在低声议论。
“说起来,小军侯当年可是咱们京中第一少年郎。”
“是啊,八岁岁随军出征,十三岁袭爵,骑射功夫连陛下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