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宋墨三十而立之年,之前不娶妻,身边也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姜缪目光落在他被盖住的腿上。
当年只说宋墨伤了腿,从此便只能坐着素舆。
莫不是……
那年受伤一并伤了男人的根本。
不能人道?
若当真如此,那就麻烦了。
她目光太过直白,就是个傻的这会也想到那处去了。
宋墨眸色渐渐晦暗。
张了张嘴,却被咳嗽打断。
咳嗽声轻微而压抑,每一声都在用力抑制体内的痛苦。
这番模样,兴许真不行。
姜缪心里摇头,面上担忧地替他倒了杯热茶,还贤惠地拍着宋墨的后背替他顺气。
“风寒而已,公主不必担忧。”
顿了顿,宋墨微微敛笑:“只是,公主若急着补回洞房花烛夜,还需再等等,免得过了病气。”
姜缪僵着笑脸:“谁急着洞房了?我只是……”
宋墨眉目微挑:“只是回应我在马车里说帮你之事?”
也不知是这屋子太热,被人看透心事羞愤,姜缪咬紧牙,不自觉用手扇风。
渐渐察觉,宋墨眼神透着怪异。
低头一看,她套在外面的披风松散,露出里面的软袍睡裙,半遮半掩更显欲拒还羞。
就像特意送上门任君采撷。
姜缪若无其事拢紧外袍。
垂眸,“今日你说,你可帮我。空口白牙,你要如何帮我?”
一枚雕刻着宋字的腰牌,呈在手心上。
“本该在大婚那日交给你。这腰牌一共两枚,你这枚是我母亲留下的,专管内宅,另一枚暂不能给你。”
“宋家和白家名下的商号,田铺随你买卖调动,银钱随你支取,不必过问我。”
宋墨的母亲出自白家,白家经商多年,钱粮每年的交易和收成都占据姜国一半之重。
另一枚,专调令宋家亲兵,只是宋家亲兵不只认腰牌,更认血脉。
只有替宋家延绵子嗣的女眷或是宋家血脉才可调动。
若宋家无后,宋家的家业和心腹就会随即分散,藏匿,也不让这些白白落入他人之手。
这也是为什么姜迟忌惮宋墨,却迟迟拿他没办法。
他舍不得这份肥肉,定要用尽手段得到的,如今其中一个被宋墨就这么轻而易举给了她?
姜缪指尖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这么大的诱惑放在眼前,她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公主应该知道,姜迟让你嫁给我,既为了羞辱,也是因为你无人依仗,生下孩子他便可以把孩子夺走,再让你下毒,或是用其他手段杀了我。到时候,只剩下你,便可随意拿捏。”
从腰牌上挪开视线,姜缪身体微微后倾,重新打量眼前的人:“你全都知道,为何还要认下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