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树洞惊熊生死斗(1 / 2)

腊月二十六的清晨,屯子里飘着熬猪油的焦香味。

冷志军蹲在仓房门口给灰狼换药,手指蘸着黄褐色的獾子油,小心翼翼地抹在老狗后腿的伤口上。

药油渗进结痂的皮肉,发出的轻响。灰狼的独眼眯成一条缝,缺耳朵微微颤动,忍受着药油带来的刺痛。

刘振钢风风火火闯进院子,狗皮帽子上挂满霜花,一说话喷出一团白气:军子!王老蔫说他们在老黑沟伐木时碰见个树仓子!

他摘下帽子抹了把脸,络腮胡上结着细小的冰溜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

冷志军手里的药罐子差点掉在地上。

树仓子就是黑瞎子冬眠的树洞,这季节的熊最凶,饿了一冬天的黑瞎子脾气暴躁得很。

啥情况?他压低声音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猎刀的刀柄。

说是棵老椴树,三人合抱粗。刘振钢夸张地比划着,油锯都挨着树皮了,听见里头一声...他模仿着熊的鼾声,声音闷在喉咙里,把王老蔫吓得差点尿裤子!油锯都扔那儿没敢拿回来。

灰狼突然竖起耳朵,独眼转向北山方向。

老狗的鼻子快速翕动,前爪无意识地在雪地上刨了两下,露出

冷志军皱起眉头,去年冬天猎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灰狼差点被熊掌拍断脊梁骨。

带上家伙,去看看。他起身拍了拍棉裤上的雪,裤腿上沾着的药油在晨光中泛着油光。

两人一狗往老黑沟走时,日头已经爬上山梁。

林场的油锯声远远传来,像群发情的知了在叫唤。

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每一步都陷到小腿肚。

王老蔫正在路边烤火,铁皮桶做的简易火盆里烧着松枝,散发出刺鼻的烟味。

看见他们来了,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忙不迭指着东南方:就那棵歪脖子椴树!我可不敢再过去了...

他的油锯还扔在树下,锯链上结着冰霜。

老椴树孤零零立在伐木区边缘,树干上有个不起眼的裂缝,边缘挂着几根黑亮的熊毛,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冷志军蹲下身,发现树根处的积雪有轻微塌陷,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通道——这是熊进出时蹭出来的。

他捡起块冻土扔向树干,的一声闷响过后,树洞里传出低沉的呼噜声,像闷在棉被里的雷,震得树皮上的霜花簌簌落下。

活的,而且个头不小。刘振钢咽了口唾沫,手已经摸上了斧头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土枪斜挎在背上,枪管上结着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