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崽子?行啊。冷志军突然笑了,从腰间解下猎刀插在木盆沿上,您老自己来拿。
两只熊崽子见状,竟一左一右抱住冷志军裤腿,呜呜叫着往他身后躲。
蜜罐更绝,直接一泡尿滋在图老三门板上,骚气冲天。
“好!好得很啊!”图老三怒不可遏,气得直捶门板,“咱们找支书评理去!”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赵大爷拄着花椒木拐杖,步履蹒跚地从人堆里走了出来。他的烟袋锅敲得当当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图老三的心上。
“评啥理?”赵大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熊瞎子伤人在先,军子除害在后。按老辈规矩,谁打的归谁。”
他的目光落在图老三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刀上,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真要较真,把这破刀插冰窟窿里,明儿看粘在谁家网箱上?”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图家的要害上。因为去年就有人丢了渔网,最后在图家冰洞的下游找到了。图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旁的图大膀子见状,连忙催促着赶紧抬走,生怕赵大爷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图大膀子临走时,还不忘撂下一句狠话:“等着!我爹这腿不能白断!”
随着图家父子的离去,人群也渐渐散去。
胡安娜看着地上那只已经死去的熊崽子,有些心疼地问道:“真要把它送去动物园吗?”
冷志军点了点头,“嗯,野物养不熟。”他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椴树的下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仓房的方向。
只见灰狼正带着两只小狗崽子,在那里认真地教它们如何撕咬野猪皮。
老狗似乎在训练下一代猎犬,而那两只小狗崽子则显得有些笨拙,但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傍晚刘振钢兴冲冲跑来,说省城动物园回信了,两只熊崽子能给六百块钱,还包车来接。
小铁子闻言红了眼圈,偷偷往蜜罐脖子上系了根红绳。
谁也没注意,图大膀子蹲在屯口老榆树下,盯着冷家院里的灯光看了很久。
他手里攥着把新磨的砍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冷的光。
灰狼半夜突然狂吠。
冷志军拎枪出来时,只见院墙根躺着个麻袋,里头装着半袋掺了老鼠药的玉米面——正是图家年前领的救济粮。
墙头上几道新鲜的爪印,看尺寸像是猞猁,可这冰天雪地的,哪来的山猫?
有意思。冷志军拍拍灰狼的脑袋,把毒粮深埋在后山。
老狗独眼闪着寒光,缺耳朵转向图家方向,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
两只熊崽子似乎感应到什么,在窝里不安地翻腾。
冷志军挨个揉了揉它们的脑袋,心想得尽快送走——有些人,比野兽危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