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借不借钱了?
不借了不借了!张二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冷志军转头看向父亲:爹,咋处理?
冷潜显然被儿子的身手惊到了,半晌才说:送公社派出所。
别啊叔!麻杆青年捂着鼻子哀嚎,我们就是闹着玩的...
刘山峰啐了一口:抢钱是闹着玩?军子,把他们裤腰带抽了!
冷志军会意,用混混们的裤腰带把他们捆在路边的树上,又用张二狗的烟头在树干上烫了三个字:抢劫犯。
在这等着吧,一会儿公社民兵巡逻就看见了。刘振钢幸灾乐祸地说,还顺手把张二狗兜里的半包烟摸走了。
离开现场后,刘山峰拍着冷志军肩膀直竖大拇指:好小子!这手弹弓绝了!
冷潜没说话,但眼神里的骄傲藏不住。
冷志军却暗自后怕——要不是重生带回来的经验,今天可能真要吃亏。
军子,你啥时候练的这手?刘振钢好奇地问,以前没见你这么准啊。
梦里练的。冷志军半真半假地说,顺手把弹弓塞回腰间。
太阳西斜时,他们终于看见冷家屯的炊烟。
屯口的土路上,几个小孩正在玩闹,看见他们回来,一窝蜂围上来要糖吃。
都有份。冷志军拆开水果糖,每个孩子分了两颗。前世他受伤破相后,这些孩子见了他就躲,如今却像见了亲人。
到家时,林秀花正在院里喂鸡。看见丈夫和儿子平安回来,明显松了口气:听说你们今天去公社了?
冷志军笑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娘,给您。
林秀花打开一看,是块深蓝色的呢子料,足能做件褂子。她手直发抖,眼圈瞬间红了:这...这得多少钱啊...
不贵,您喜欢就行。冷志军又掏出个红绸布包,这是给杏儿的。
冷杏儿闻声从屋里冲出来,接过布包一打开,顿时尖叫起来——是条红头绳,上面还串着两个小铃铛!
小姑娘扑上来抱住他,铃铛叮当作响,我最喜欢你了!
晚饭格外丰盛。林秀花用新买的铁锅炒了野猪肉,还蒸了锅白米饭——这在平常只有过年才能吃到。冷潜破例喝了二两地瓜烧,脸色微醺。
军子,他突然放下酒杯,明天我跟你进山。
冷志军筷子顿在半空:
你打猎有天赋,但不能总靠弹弓。冷潜声音低沉,我教你点真本事。
夜深了,冷志军躺在炕上,听着家人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银白。
今天虽然没买到猎枪,但收获已经远超预期。
更重要的是,父亲终于认可了他的能力...
院子里,黑背突然低吠两声,又安静下来。
冷志军警觉地起身,透过窗户看见一个黑影正从王家院子里翻出来——看身形,又是王大炮!
这家伙深更半夜去王寡妇家干什么?
联想到今天王铁锤的异常反应,冷志军眉头紧锁。
前世他只顾着自己那点破事,对屯里这些腌臜勾当一无所知。
如今重生回来,或许该管管这档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