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厚重的铁门被周团长用钥匙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一股陈年纸张混合着防虫药粉的尘封气息扑面而来。
管理员老李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看到团长亲自带着面色凝重的孙云云、赵宥乔和一个陌生女同志进来,后面还跟着秘书小王,立刻识趣地退到一边,大气不敢出。
“老李!编号B-75,沈白露!所有原始入团档案材料!立刻!全部找出来!一个纸片都不能少!”周团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老李头佝偻着背,在一个标着“75年新进人员”的抽屉里翻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找到了!”老李头终于捧出一个牛皮纸档案袋,袋口用细绳紧紧缠绕封签。
档案袋被放在中间一张临时清理出来的小桌上。周团长深吸一口气,亲手解开封绳。
最上面的,是沈白露亲笔填写的《革命文艺工作者入团登记表》。家庭出身一栏,赫然用蓝黑色的钢笔水写着:“革命烈士遗孤”。
“就是这张表后面的附件!”林青霜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份被钉在表格后面的关键证明——一份复印的《革命烈士证明书》。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
赵宥乔第一个凑上前,只一眼,她就失声低呼:“咦,还真是~跟林青霜同志拿过来的烈士证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这上面的名字也也相同,实锤了。
孙云云眼神锐利如刀,她直接将沈白露那份附件和林青霜带来的原件并排放在一起。
根本无需专业鉴定,复印件的烈士证是林青霜带来的一模一样。
周团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林青霜同志,你现在带着的烈士证与你的相貌并不能充分说明问题,这世间长的像的人多了,人有相似,只凭一张烈士证,并不能证明什么,沈白露同志也可以说这烈士证是被偷的~
这件事情涉及到冒用军属的罪名,我们会尽快查明了再通知你。根据你写的资料上提供的线索,我们会一一走访问知情人之,证实之后,再给你消息。
你写的资料上面有你出生医院的地址与电话,我们尽快查明,你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半个月内一定给你答复。”
孙云云板着脸恳求道:“团长,沈白露当进过文工团没有政审吗?只凭着她拿一张烈士证就能进文工团了?当时负责政审的是谁?也太马虎了。她沈白露现在还一直顶着烈士遗孤的光环招摇撞骗呢~!”
几人走出档案室。林青霜与他们告别后直接回去了。
与此同时
沈白露穿着与简陋环境格格不入的丝质睡衣,端着一盆脏水,猛地泼向院子角落堆积的杂物。
污水四溅,一滴脏污恰好溅到了她脚上那双簇新的塑料拖鞋上。
“呸!真晦气!”
她厌恶地皱眉咒骂,声音尖利。
这声音穿透薄薄的墙板,清晰地传进隔壁那个用布帘隔出、临时塞进蒋俊两个弟弟和妹妹的狭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