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剧情尿性,接下来自然是杨晟救马晓云的哥哥,从而两人熟识,并在之后一步步的越走越近。而进县衙这个剧情,也是杨晟当官入朝的第一步,苏瑾儿无意打断这个剧情,她没有功名,也不想在公堂上下跪给任何人,便主动说暂时在外面围观等待。
“那瑾儿你就在这里看着,等事情结束哥哥在带你回去。”杨晟得知秀才不用跪拜,也不想见苏瑾儿跪拜任何人,很轻松就同意了。
他心中对这情况略有猜测,这马昂的脾气在路上他就略有体验,差点儿吃了一鞭子的亏,那老爷子的突发死亡说和他没关系也不尽然。
不过老爷子的突然晕厥,可能本身也有什么毛病。
出于对这马氏兄妹的身份顾虑,他决定根据情况,能帮就帮,尽力而为就是。
王县令是一个长着大胡子,体格健硕的中年人,这浑身的肌肉却能看出来这位应该是会些武术的。比起这马昂的体格也只是差上一些。
他一见到被报官而来的是昨夜在酒桌上才见过的马驿丞的一对儿女,不禁有些头疼,他昨夜就看出这两兄妹性子是有些莽撞骄纵的,不想才随着驿丞的上任进城,今天不到短短一天就惹出来人命的大事。
好在同行而来的证人之中有一个秀才,对方明显是站在两人这边的,他也就将重心放在了询问真相上。
而马昂亲自动手打人也是事实,即便王县令有心帮两人开脱,堂下那么多的人证还在,老人的儿子也在哭闹,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杨晟也按照当前和马晓云的约定,将苏瑾儿为两人砍价解围的事情说了一番,并未添油加醋,也没有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他看得懂场上的形势,这店铺老板的儿子亲友都在哭喊着要一个公道,自己无凭无据插嘴,最后也只是徒惹麻烦。
当前不宜出头,所以他就坐在县令赏赐的板凳上,等着王县令下判断。
只是……王县令打功夫还行,用律例判案,对他这个脑子是有些过于为难了。他只好求助旁边的刘县丞,对方该是自己的辅佐,只是怎么打眉弄眼的示意,对方也只是装作看不懂。
苏瑾儿就在台下看着,见那县丞居然对王县令分毫不帮,想着这两人在一个县衙,居然也是一个离心离德的。
她又看了看端坐着的杨晟,也不知道对昂现在有没有什么帮助马昂脱身的主意。
正在局势僵持住时,却见一差役伏身在王县令耳边说了什么,就这这个机会,王县令袖子一挥,起身大声道:“先把马昂收押,死者尸体暂由仵作看管,其余人先回去,等本官调查清楚在行定案!”
场上的人该登记登记,杨晟也留下了自己的地址,然后起身和王县令告辞。
苏瑾儿在门外等他,窈窕的身影清丽站定,待他走近,又看了眼他身后。
马晓云正快步跑上来,朝着两人屈膝行礼,“这次多亏杨秀才为我兄长说话。”
她本就容颜娇艳,低垂眉眼时更是容色盛了几分,苏瑾儿看着她这张脸也不禁感叹美人绝色。
她含唇笑了笑,略带调侃的视线落在杨晟身上,他此时对对方的行礼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笑呵呵的,“这有什么,我只是照实说而已。”
马晓云强颜欢笑,也知道这件事对方是尽力而为了。
她站起身,视线却越过了两人看向外面,抬脚就跑过去,“爹!”
苏瑾儿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大约中年年纪,穿着铠甲一样的军服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只朝着马晓云点头,便穿过她和杨晟,直接找到了同样退堂了却没有走的王县令。
“马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事情你看如何是好?”王县令对这马大人的态度很尊敬,并不像看一个普通的下属。
苏瑾儿却知道,这边陲小镇能和同时掌管多种权力的县令身份齐平的,估计对方肯定是军中之人了,而且身份一定不会低。
马大人虽然看起来是军中的人,却非常的机敏,见这周围还有两个一男一女的外人,先朝着两人问道:“你们是?”
马晓云正站在他身边,闻言出声:“爹,这位是杨秀才杨晟,这位是他的妹妹苏瑾儿,我和哥哥去买东西,差点儿被那老板坑了银钱,是两位帮我们解围的。至于后面哥哥动手的时候,他们没有在场,但是今天也帮忙来堂上作证了。”
王县令只见过那杨秀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妹妹,不禁多看了眼,暗道这妹妹也着实是长相出色,和马驿丞的女儿马晓云比,简直就是两个方向的好看,是一点儿都不差的。
而对方眉间的英气也让他高看了这个年轻姑娘几分。
“都是应该的,既然无事,我们就先离开了。”杨晟单手背在身后,被马踢过的左肩还隐隐发痛。
王县令和马驿丞点了点头,他们正为马昂的事情发愁,也不准备在这里谈事情了,刚准备走,却意外听马晓云叫住了刚刚要走的两个年轻人:“且慢,杨秀才,瑾儿姑娘!”
苏瑾儿站定,余光看了看似乎不准备插手的杨晟,马晓云此时又跑到两人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杨秀才,我能看出来你们兄妹二人都是足智多谋的人,也心地善良人美心善,不知能否帮忙出出主意?我哥哥马昂他只是性子暴躁些,却不是为了故意害人性命的,那老者虽死,我哥哥却罪不至死啊!”
她言辞恳切,幽幽的眸光中闪烁着恳求,当这双眼睛看着任何一个男人的时候,都不会有人能够硬下心来。
不出意外,杨晟心软了。
他脚步站定,视线扫过面前娇媚女孩的面容,到底还是出声道:“在下只是一个证人,出主意也不能俞越王县令出谋划策不是?”
王县令和马驿丞一直看着这边,听他这话中隐含的自信,两相对视一眼。
还是马驿丞主动道:“杨公子可是已经有法子了?只是因为身份不便于干涉办案断案?”
杨晟转过身,抱拳朝着他弯腰颔首,“有这层顾虑,不过也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马昂出手是事实,我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人给安全捞出来的。”
他面容淡定,虽是说着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王县令和马驿丞却对他这个主意有了些好奇。
“只要人能活着,不会因为这次意外而葬送性命,就是蹲个一年半月,也算是让马昂长了教训。”马驿丞道,看向王县令。
苏瑾儿听着他说的一年半月,嘴角抽了抽,果然看见了杨晟半僵住的浅笑。按照这马驿丞确实是个聪明人,要让杨晟帮忙,还只给了他了一个必要的限制,如果要关马昂,最长时间一年或者半月,一年最长,不关的话最好。
只是这般,确是要看他给什么好处了。
苏瑾儿的眸光略深,不动声色的站在杨晟旁边,听着王县令道:“杨秀才,你们读书人心眼多,我是武将出身,让我打仗可以,让我断案判案确实有些为难了,这公堂上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来听去我脑子都挺大了,这事情肯定还是要你帮忙的,不然,你先说一下你的想法?”
杨晟不怵这在场的官员,他身体站的挺拔,单手背在身后,仰头略有所思,接着缓缓道:“案情经过我几乎目睹了大半,马昂这位兄弟的性格我也略有了解,冲动易怒,动手不分人员场合,这些实情马驿丞在此,我也不说什么假话。
这乐器铺子的老板突发身亡,他确实也是有责任,不过考虑到对方年岁已经六十多,身体也有自然衰老或者本身带着病痛的可能,当然,具体情况具体在看,最后在一一看一看哪方责任多,到时候县令大人在依照这个主意去评判追责就好。”
“好!这注意好!”杨晟话音刚落,马县令当即就拍手叫好,他旁边的马驿丞也眼睛发亮,看着这个年轻人颇为赞赏。
如县令所言,这读书人确实是脑子转得快,他再聪明,遇上这种官司事情也是拿捏不定主意的,“杨公子果然了得,到底是读书人,对解题的办法说的头头是道,还是读书人聪明啊!哈哈!”
“大人缪赞,这事大人派人去查就是,时间也不早了,在下要和妹妹回去了。”
杨晟很是稳重的笑了笑,他对上苏瑾儿含笑的视线,眼眸中泄露一丝隐匿起来的得意,虚荣心大为满足。
苏瑾儿把他暗藏的高兴看在眼中,唇角抿的更弯了。
她往马晓云的方向看了眼,也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居然已经让她柔媚的双眼中带上了倾慕之色。
苏瑾儿收回视线,抬脚跟上杨晟的脚步。
“且慢!”马驿丞叫住了两人。
杨晟回头,“可是还有事?”
“我和王县令商量过,杨秀才你天资聪慧才智过人,我们对人才很是看重,不知你这边是否可以接受我们的聘用,帮我们查探处理此事,你且放心,一旦事成,银钱一百两我马某私人作为感谢,定当双手奉上。”马驿丞言辞恳切,神情认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