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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暗室密函·洛阳指引(1 / 2)

五台山的清晨,本该是钟磬清越、梵呗悠扬的时刻。然而,此时的清凉寺,却笼罩在一片死寂与悲怆之中。晨光熹微,穿透山间未散的薄雾,落在斑驳的院墙上,映照着碎裂的石灯笼、地面上已然发黑干涸的刺眼血迹,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昨夜的袭击,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给这佛门净地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团队众人相互搀扶着,站在荒凉破败的庭院中央,心情比那被推倒的石像还要沉重。连番恶战、陷阱逃生、再加上慧明法师为掩护他们而生死不明的打击,让每个人都到了身心承受的极限。

徐逸风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夏侯琢坚实的手臂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呼吸微弱而急促。地宫记忆冲击的后遗症与强行催动真气造成的经脉损伤交织在一起,如同无数细针在他体内攒刺,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剧烈的痛楚。但他仍强撑着,那双因虚弱而略显涣散的眼睛,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清凉寺的惨状,让他本就沉重的心情更添了几分愧疚与愤怒。

蔡若兮紧抿着苍白的嘴唇,眼中噙满了泪水,却倔强地没有让它落下。她看着那几个聚在一起、脸上写满恐惧与悲伤的年轻僧人,声音低哑得几乎难以辨认:“是我们……是我们连累了贵寺……连累了慧明法师……” 自责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若非他们到来,这方外之地何至于遭此劫难?

那年轻的知客僧抹了把红肿的眼睛,连连摆手,声音依旧带着颤抖:“施主万莫如此说……慧明师父平日便常教诲我等,佛门虽是清净地,亦难避红尘劫难。他……他选择独自引开那些恶人,便是存了舍身护法、保全寺僧的决心。只是……只是如今音讯全无,凶多吉少……实在叫人……心如刀割……” 说着,泪水又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夏侯琢打断了他,语气沉稳而冷静,带着历经沙场般的决断力:“小师父,寺中具体伤亡如何?可急需银钱或药材?我等虽自身难保,狼狈不堪,但力所能及之处,绝不推辞。” 他深知,此刻空洞的安慰毫无意义,唯有切实的帮助才能稍解对方的燃眉之急,也稍稍减轻己方的负罪感。

知客僧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多谢施主挂怀。寺中弟子多是皮外伤,幸未有人殒命,只是受惊不小,如惊弓之鸟。药材库房尚有存余,暂可支撑……只是……只是慧明师父他……” 话语再次哽咽。

徐逸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头翻涌的腥甜之气,沉声道:“慧明法师高义,我等没齿难忘。眼下敌暗我明,寺中经此一劫,已如危巢,绝非久留之地。我等若再滞留,只怕会为贵寺引来更大的祸端。” 他目光转向夏侯琢,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留下足够的银钱和可用之物,略表心意,也是补偿。”

夏侯琢点头,毫不迟疑地从随身行囊中取出几锭沉甸甸的银子——这几乎是他们剩余盘缠的大半——又拿出一些品质上乘、治疗内伤和外伤的成药(部分得自赫连部石室,部分是他们自备),一并递给知客僧:“这些暂且应急,安抚僧众,修缮寺院。若苍天有眼,他日有缘,我等必当竭力追查此事,定要还慧明法师一个公道,还贵寺一个清净!”

知客僧双手颤抖着接过,眼中含泪,不住地躬身道谢。

蔡若兮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楚更甚。银钱药物,又如何能抵消一条高僧的性命和一座古刹的安宁?她想起初抵清凉寺时,慧明法师那双看似淡漠、实则洞察世情并隐含悲悯的眼睛,想起他看似不近人情的警告,“此地非善地,诸位施主早日离去为妙”。如今想来,那平淡话语背后,竟是早已预见到危险的字字泣血。“我们……真的就只能这样一走了之了吗?” 她声音微颤,带着不甘与深深的茫然,还有对慧明法师命运的强烈担忧。

徐逸风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既有理解,也有不容动摇的冷静:“留下,于事无补,反成累赘,更负了法师牺牲之意义。赫连部行事,狠绝诡谲,既已动手,必有连环后招。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五台山范围,迟则生变。”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那股基于理性判断的决断力,却异常清晰。

赵莽捂着依旧剧痛的胸口,闷声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哑声道:“徐先生说得在理!这鬼地方,佛不佛,魔不魔的,呆久了老子浑身都不自在!赶紧找到下一步的线索,离开这晦气山头才是正经!” 他虽然粗豪,却也本能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令人不安的诡异气息,只想尽快远离。

陈文扶了扶鼻梁上满是灰尘的眼镜,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学者特有的专注与执着:“徐兄,离开固然是必须的,但在离去之前,是否……是否应该再仔细探查一番?尤其是……关于尘影僧前辈可能留下的讯息?风语寨木桑长老赠予的那枚骨雕符牌……” 他始终惦记着这件关键信物,那是通往下一阶段的重要线索,或许能在此地找到呼应。

徐逸风微微颔首,他心中亦有此念。尘影僧在此隐居守护多年,即便因行踪暴露而不得不匆忙离去,以他的深谋远虑和智慧,定然会留下些指引或警示。他勉力站直身体,对知客僧道:“小师父,我等想再往昔日尘影僧前辈清修之处查看一番,或许能找到些许对付那些恶徒的线索,或前辈留下的指引,不知可否再行个方便?”

知客僧此刻对徐逸风等人已颇为信任,加之他们慷慨解囊,便点头道:“尘影师叔祖清修的静室,以及后方通往灵境寺后山的那条密道,几位施主尽可查看。只是师叔祖离去已久,那里早已荒废积尘,怕是难寻到什么有用的物事了。”

“无妨,有心即可,但求无愧。” 徐逸风示意夏侯琢和蔡若兮扶着他,赵莽在陈文的搀扶下紧随其后,小栓子依旧怯生生地拉着蔡若兮的衣角,一行人再次走向那条阴森潮湿的隐秘通道。

再次踏入这条连接清凉寺与灵境寺后山的密道,气氛与来时已截然不同。空气中不仅弥漫着阴冷潮湿的霉味,更似乎残留着昨夜厮杀带来的淡淡血腥气和一股冰冷的杀意。石壁上的苔藓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绿的光泽,摸上去湿滑冰冷。通道内,之前与赫连部魔傀激战的痕迹犹在,散落的碎石、深嵌石壁的喂毒暗器、以及地面一些难以辨认的深色污渍,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凶险与激烈。水滴从岩顶缓慢滴落,在寂静中发出“嗒…嗒…”的声响,敲打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

来到那间尘影僧曾经居住过的简陋石室。室内依旧只有一张石床,一方石桌,一个简陋的蒲团,积尘甚厚,蛛网暗结,与灵境寺地宫深处的宏大诡异相比,这里简朴得近乎苦行,却也透着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净意味——只是这份清净,已被昨夜的外力强行打破。

“大家仔细找找,不要放过任何角落,尤其注意是否有暗格、机括,或是看似寻常实则特殊的标记。” 徐逸风背靠冰冷的石壁,微微喘息着吩咐。他体力消耗巨大,连番激战和重伤之下,此刻全凭一股不屈的意志在支撑。

无需多言,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夏侯琢心思最为缜密,他指尖凝聚一丝内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石壁、地面一寸寸轻轻敲击,侧耳倾听回声的细微差异,判断是否存在夹层或空洞。赵莽则凭借多年的经验和蛮力,仔细检查石床、石桌是否有松动、可移动或可旋转的部件,甚至尝试推动那些看似固定的巨石。陈文则顾不上脏污,凑近石壁,仔细打量着那些可能是自然形成也可能是人为刻画的痕迹,试图从中解读出某种密码或地图信息。蔡若兮也挽起袖子,在角落和石床下仔细搜寻,小栓子则躲在她身后,一双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骨碌碌地转着,好奇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东张西望。

时间在沉默而紧张的搜寻中一点点流逝。除了翻动积尘的窸窣声和偶尔的咳嗽声,石室内一片死寂。一无所获的沮丧感开始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压抑着每个人的神经。

“这老和尚,不会真就这么干脆,啥也没给咱留吧?” 赵莽有些烦躁地挠了挠他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夏侯琢停下敲击,沉吟道:“尘影僧前辈既然能预感到危险,并留下骨符指引我们来此,就绝不会让我们空手而归。定是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之处,或是开启的方法不对。”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石室,最后落在一直靠墙休息、闭目凝神的徐逸风身上。

徐逸风正努力排除杂念,在脑海中回溯与尘影僧相关的所有细节,从短暂的交谈到那枚骨雕符牌入手时的微妙感应。他缓缓从怀中贴身处取出那枚温润如玉、刻满奇异纹路的骨符,将其紧紧握在手心,尝试放空心神,去感知骨符与周围环境之间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弱的能量共鸣或指引。

就在这时,他靠着的、那片看似平整无奇的石壁,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或温热感,仿佛与他手中的骨符产生了某种玄妙的呼应!徐逸风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喝道:“夏侯!重点检查我身后这块石壁!尤其是靠近脊柱位置的区域!”

夏侯琢闻言,精神一振,立刻上前。他更加仔细地在徐逸风背靠的那片区域进行探查。当他的指尖划过一块看似与周围浑然一体、只是略微有些粗糙凸起的石砖时,敲击声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若非凝神静气绝难察觉的空响差异!

“就在这里!” 夏侯琢低呼。他尝试用力推动、旋转那块石砖,却发现它纹丝不动,仿佛天生就是墙壁的一部分。

“试试将内力缓缓注入,或者……直接用那骨符接触它看看。” 徐逸风根据刚才的感应,提示道。

夏侯琢依言,从徐逸风手中接过那枚骨符,将其平整的一面轻轻按在那块异常的石砖上。起初并无任何反应。但当他尝试着将一缕温和醇厚的内力,通过掌心缓缓导入骨符,再经由骨符触及石砖时,异变陡生!

只见那骨符之上,那些繁复而古老的刻痕纹路,竟骤然间微微亮起了柔和而纯净的乳白色光芒,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同时,石砖内部传来一声极轻微、却清晰可闻的“咔哒”声,像是某种精巧的机括被成功触发!

紧接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旁边一块原本与周围石壁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的石板,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拳深入、黑黢黢的方形暗格!

一股陈年尘封的气息从暗格中弥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