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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寨中疗愈与暗流初现(1 / 2)

“邪不胜正!以正克邪!破——!!!”

徐逸风那蕴含着全部决绝意志与澎湃能量的怒吼,仿佛仍在黑石镇那诡谲的夜空下回荡,与他手中星槎碎片爆发出的煌煌正气、以及幽寰镜剧烈震颤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异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那场惊心动魄对决的最后绝响。

紧接着,便是一场难以言喻的能量湮灭与狂暴反冲!

当那蕴藏着风语寨众人合力引导的纯阳正气的星槎碎片,狠狠按在阴阳逆乱、邪力瞬间滞涩紊乱的幽寰镜镜面之上时,并没有预想中的惊天爆炸,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吞噬一切声光的寂静骤然降临,仿佛连时间本身都被冻结了刹那。

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了纯阳正气与极致阴邪之力的混乱冲击波,呈环状无声地扩散开来!

徐逸风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握镜的右手虎口瞬间崩裂,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巨象迎面撞上,向后倒飞出去。喉头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地涌上嘴角。识海中那邪瞳的冲击与碎片正气的灌注本就让他神魂激荡,此刻再遭此重击,眼前一黑,几乎彻底失去意识。

乌勒吉更是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他紧握幽寰镜的手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显然已被那反噬的巨力震断。那面古镜脱手飞出,镜面上那恐怖的邪瞳影像剧烈闪烁、扭曲,最终发出一声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充满不甘与愤怒的尖啸,骤然黯淡下去,变得灰扑扑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灵性,“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乌勒吉本人则被那混乱的冲击波掀得倒撞在墙壁上,口喷鲜血,萎顿在地,一时难以动弹。

那两名冲入房内、刀已劈至徐逸风后背的亲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爆发狠狠推开,踉跄后退,刀势尽散,脸上写满了惊骇与茫然。

整个天字一号房内,一片狼藉,能量乱流撕扯着空气,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徐逸风凭借最后一丝清明,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识海几乎要撕裂的眩晕感,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痛楚刺激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他知道,机会只有这一瞬!

他目光死死锁定那掉落在地、暂时失去邪异的幽寰镜碎片,以及不远处那块同样黯淡了不少的星槎碎片。来不及多想,他强提一口真气,不顾肩头血流如注和内脏仿佛移位的痛苦,一个狼狈的翻滚,伸手将两片碎片猛地捞入怀中!

“拦住他!杀了他!夺回圣镜!”乌勒吉咳着血,发出嘶哑扭曲的指令。

那两名亲卫反应过来,怒吼着再次扑上。

但就在此时,客栈外,巴特尔和赵莽制造的混乱达到了新的高峰,镇民的恐慌尖叫与赫连部武士试图弹压的怒吼声浪如同海啸般涌入房间。更远处,似乎真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隐约的号角声(或许是巴特尔散布的谣言起了效果,或许是其他巧合)。

两名亲卫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滞,警惕地望向窗外。

徐逸风岂会错过这第二次机会!他再次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内息,施展出最后的身法,如同一道青烟,从未被撞毁的另一侧窗户猛地窜了出去,落入后院黑暗之中。

身后传来乌勒吉暴怒的咆哮和亲卫的追赶声,但很快便被更大的混乱声响所淹没。

接下来的记忆对徐逸风而言是破碎而模糊的。他只记得自己在黑暗的巷道中跌跌撞撞地奔跑,依靠着顽强的意志支撑着身体。肩头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识海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几乎要将他吞噬。他依稀听到了赵莽那熟悉的、如同蛮牛般的咆哮声在不远处响起,似乎正引着追兵走向相反的方向;也感受到了巴特尔那有力的手臂在某个巷口及时扶住了他几乎软倒的身体,半拖半背着他,借助对地形的熟悉和夜色的掩护,在混乱的黑石镇中穿梭。

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昏沉。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两枚碎片,仿佛抱着最后的希望与沉重的负担。

当他们最终与负责接应的王五、夏侯琢等人汇合,冲出黑石镇,一头扎进茫茫的祁连山夜色中时,徐逸风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火光、混乱与邪恶仪式笼罩的小镇,心中没有逃脱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乌勒吉未死,赫连部的阴谋只是被暂时打断,那镜中邪瞳带来的冰冷战栗感,依旧深深刻在他的识海深处。

之后的跋涉更是艰辛。伤势、神识创伤、以及透支的体力,让徐逸风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全靠巴特尔和王五轮流背负,以及赵莽的断后掩护。夏侯琢处理掉沿途留下的痕迹,柳七娘和小栓子则尽力用随身药物为他止血镇痛。

直到远远看到风语寨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熟悉轮廓,感受到寨墙传来的踏实感,所有人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开,无尽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所有人淹没。

祁连山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也格外沉。凛冽的山风刮过山谷,发出如同万千亡魂呜咽般的尖啸,但在风语寨厚实的石墙和巧妙布局的建筑遮挡下,这风声被削弱了许多,只余下一种沉闷的背景音,反而衬托出寨子内部难得的安宁。

徐逸风一行人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躯,在木桑长老安排的寨民引导下,终于回到了暂时落脚的小院。与黑石镇地下那诡谲、压抑的氛围以及昨夜亡命奔逃的惊险相比,风语寨中摇曳的温暖火光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药草清香,几乎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总算…总算他娘的回来了…”赵莽一屁股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发出一声长叹。他身上的皮甲多处破损,露出是与赫连部武士以及那些不惧疼痛的尸奴搏杀时留下的印记。

巴特尔默不作声地将背上的陈文小心放下。陈文脸色苍白,主要是惊吓和精力透支,倒没什么严重外伤,就是腿脚还有些发软。巴特尔自己则活动了一下粗壮的脖颈,发出咔哒的轻响,他的左臂有一道较深的刀口,只是简单用布条勒紧止血,此刻布条已被鲜血浸透了大半。

柳七娘顾不上自己鬓发凌乱、衣衫染尘,立刻从屋内取出风语寨早已备好的清水、干净布条和药膏,先是快步走到徐逸风面前,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徐大哥,你的伤…”

徐逸风的脸色比所有人都要难看几分。他的右肩处,衣物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虽然不再大量流血,但边缘呈现出一种不祥的乌黑色,那是乌勒吉骨笛中蕴藏的诡异力量侵蚀所致。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更严重的是他识海中那阵阵针扎斧凿般的剧痛,与乌勒吉最后那蕴含邪力的音波正面冲撞,对他的神识造成了不小的震荡。

“皮外伤无碍,麻烦的是神识受创。”徐逸风声音有些沙哑,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强忍着剧痛,对柳七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支撑,“先给赵莽和巴特尔处理,他们的伤拖不得。”

柳七娘还想说什么,却被徐逸风用眼神制止。她知道他的性子,咬了咬下唇,转身快步走向赵莽和巴特尔。

这时,木桑长老闻讯赶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药箱的寨民老者。长老看到众人这番狼狈景象,花白的眉毛紧紧皱起:“怎会伤得如此之重?快,阿吉,去把我窖藏的那坛‘百草沁’拿来!阿力,去烧热水!”

小栓子机灵地帮忙打下手,王五则警惕地守在院门附近,即便回到了相对安全的风语寨,他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也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徐逸风盘膝坐在屋内炕上,运起内息试图平复翻腾的识海,但那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运转内力都引得神识一阵剧烈波动,反而加剧了痛苦,让他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木桑长老见状,快步上前,干枯的手指搭在徐逸风的腕脉上,片刻后,面色凝重:“好阴邪的力量,伤及神魂根本。光靠内力调息恐难奏效,反而可能引邪入深。”他转身从寨民手中接过一个玉碗,里面是刚刚调好的墨绿色药膏,散发着一股极其苦涩却又带着奇异清香的混合气味。

“这是我风语寨秘传的‘凝神膏’,专治各种神魂损伤。外敷肩伤,内以神识引导药力上行,或可缓解。”木桑长老将药膏递给徐逸风,又补充道,“过程可能会有些…难熬。”

徐逸风道谢接过,没有丝毫犹豫,解开衣衫,将冰凉的药膏仔细涂抹在肩头那狰狞的伤口上。药膏触及皮肉的瞬间,一股极致的灼热感猛地炸开,仿佛烧红的烙铁摁在了伤口上,紧接着又转化为刺骨的奇寒,冰火交织的剧烈痛楚让徐逸风浑身一颤,牙关瞬间咬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但他愣是没发出一声痛哼,只是呼吸变得粗重了许多。他闭上双眼,强行收敛心神,以顽强的意志力引导着那冰火两重天的药力,一丝丝、一缕缕地渗入伤口,并沿着经脉缓缓向上,尝试抚慰那沸腾刺痛的识海。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痛苦,徐逸风的额头、脖颈、乃至全身都不断渗出大量的汗水,很快浸透了内衣,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柳七娘在一旁看得心焦不已,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不停地拧干热毛巾,替他擦拭不断流下的汗水。

院外,赵莽龇牙咧嘴地忍着柳七娘给他清洗伤口时消毒带来的刺痛,嘴里嘟嘟囔囔:“嘶…轻点,七娘…这黑石镇的家伙们,下手真他娘的黑…哎哟!”等到木桑长老提供的另一种内服汤药端上来,他只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色泽,闻了一下那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脸就皱成了苦瓜。

“长老,这…这玩意真的能喝?闻着比俺们军中馊了的泔水还冲!”赵莽苦着脸抱怨。

一旁正在自己给自己手臂伤口上药包扎的巴特尔闻言,瓮声瓮气地道:“喝了吧,木桑长老的药,效果好。”他说完,仰头将自己碗里同样黑乎乎的汤汁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

夏侯琢相对完好,只是内力消耗颇大,脸色有些发白,正靠在一旁调息。他听到赵莽的抱怨,睁开眼,有气无力地调侃道:“莽爷,良药苦口利于病。您要是嫌苦,不如想象一下这是雪狐姑娘亲手给你调的蜜水?说不定就甜了。”

刚刚帮忙端药过来的雪狐正好听到这句,俏脸一寒,狠狠瞪了夏侯琢一眼,把手中另一碗药“砰”地一声放在他旁边的石桌上,汤汁都溅出来几分:“喝你的药!再多嘴,下次给你碗里加料!”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夏侯琢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反而低声笑了笑,摇摇头,端起那碗药,像是品尝佳酿般小口啜饮起来,只是微微抽搐的嘴角暴露了那药汁的真实滋味。

赵莽被夏侯琢这么一打岔,倒也忘了抱怨,捏着鼻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仰头将药灌了下去,顿时被苦得龇牙咧嘴,哇哇大叫:“水!快给我水!苦死老子了!”

小栓子赶紧递上水囊,院内紧张的气氛因为这点小插曲稍稍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