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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暗河浮生启新途(1 / 2)

冰冷刺骨的河水如凶猛的野兽般疯狂涌入破船,瞬间淹没至每个人的腰际。那刺骨的寒意透过湿透的衣物直钻骨髓,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木船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开始急速下沉,船体开裂的声响在狭窄的水道中格外刺耳,伴随着木材断裂的噼啪声,宣告着这艘临时修补的小船生命的终结。

\"抓紧了!船要沉了!\"徐逸风的厉喝在狭窄的水道中炸响,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弃船!爬上去!快!\"这声音如同惊雷劈开了绝望,也惊醒了因冰冷河水和极度恐惧而几乎僵硬的众人。

徐逸风话音未落,人已如灵猿般纵身而起。他的五指如铁钩般精准扣住石壁一处湿滑的凸起,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身体借势向上疾攀数尺,险险避过脚下汹涌的暗流。冰冷的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赵莽的反应同样迅速。这个粗豪的汉子深知此刻犹豫便是死路一条。他怒吼一声,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他娘的,跟这帮龟孙拼了!\"一手死死箍住那重伤女子的腰肢,将其几乎夹在腋下,另一只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猛地抓住一块钟乳石根部的凹陷处。脚下用力蹬踏湿漉漉的石壁,凭借着蛮横的体魄和求生本能,竟也带着一个人艰难地向上攀去。

那女子痛得脸色发白,几乎昏厥,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拖累他人。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赵莽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冷汗从额角滑落,混合着洞顶滴下的水珠,分不清是水是汗。

此刻,在船尾的王五面临最危险的境地。他眼见小船即将彻底沉没,追兵的小船已冲至眼前,船头那个名叫黑鲨的持斧大汉脸上的狞笑清晰可见。王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这个曾经在水师服役多年的老兵,曾在东海与倭寇血战中失去三位同袍,此刻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

\"铁桨、老舵头、阿贵,兄弟们,今日我或许要来见你们了。\"王五在心中默念着逝去战友的名字,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猛地将怀中的小栓子往正在手忙脚乱试图攀爬的陈文身上一塞,嘶声吼道:\"陈先生抓住他!带他走!记住,活着出去!\"

陈文手忙脚乱地接住小栓子,声音发抖:\"王、王壮士,你...\"

\"别废话!快走!\"王五打断他,眼神决绝。

几乎在同一瞬间,王五腰腹发力,身体一个倒翻,以双脚勾住上方一块突出的岩石,整个人倒悬而下!他手中那柄跟随多年的劲弩早已上弦,在身体晃荡的瞬间,对准冲在最前的追兵小船,猛地扣动了弩机!

\"嘣!\"弩弦震响!短矢带着王五全部的决绝与力量,离弦激射!这一箭凝聚着他二十年水师生涯的全部技艺,快如闪电,直取目标。

黑鲨显然没料到对方在如此绝境下还能反击,他狂笑着掷出手中飞斧,斧刃旋转着带着凄厉的风声,直劈向倒悬无处借力的王五!\"找死!\"黑鲨狞笑着,脸上的刀疤在火把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王五!\"正在向上攀爬的徐逸风回头瞥见这一幕,目眦欲裂,惊喝出声!他认得那个使斧的汉子——黑鲨,太湖一带恶名昭着的亡命徒,曾一夜之间血洗三个渔村。徐逸风的手指深深抠进石缝中,却无法立即施以援手。

\"噗嗤!\"弩箭精准地没入黑鲨的咽喉,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嗬嗬作响,栽入水中。这一箭精准而致命,显示出王五高超的射击技术。

但那柄飞斧也已劈到王五近前!王五竭尽全力扭动身体试图躲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中那柄材质坚硬的劲弩猛地向外一格!

\"锵——!\"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爆响!火星四溅!

飞斧锋利的刃口重重劈在弩身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巨大的力道震得王五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整条手臂瞬间麻木!飞斧被格得偏离方向,擦着王五的肩头飞过,\"咚\"的一声深深劈入他头顶后方的石壁之中,斧柄兀自剧烈颤抖!

饶是如此,那飞斧携带的巨力仍震得王五气血翻腾,勾住岩石的双脚几乎脱力滑落!他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咸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王叔!\"小栓子吓得尖叫,这孩子还记得王五曾经偷偷给他买糖葫芦的慈祥模样,此刻看到敬爱的王叔受伤,眼泪夺眶而出。

\"快走!别管我!\"王五嘶哑地吼道,借助身体摇摆的惯性,猛地向上收腹,双手抓住岩石,奋力向上攀爬。每一下动作都牵动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追兵因领头者黑鲨猝死而出现瞬间的混乱,小船速度一滞。一个名叫刀疤李的头目大声呼喝着:\"稳住!都给老子稳住!别乱了阵脚!\"但混乱已经产生,几条小船在水中打转,互相碰撞。

而徐逸风等人则趁此宝贵的间隙,拼命向上攀爬!徐逸风率先爬上一处较为宽敞的石台,立刻回身抽出腰间备用的绳索,迅速垂下:\"抓住!快!\"他的声音急促但沉稳,给人以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赵莽一手夹着女子,一手奋力抓住绳索,在徐逸风的拉力下,狼狈地爬了上来。一上岸就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娘咧...差点就去见阎王爷了...\"

陈文连拖带拽,抱着小栓子,也堪堪够到绳索,被拉上石台。书生的手已经被粗糙的绳索磨出了血,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没事了,栓子,没事了...\"他轻声安慰着还在抽泣的孩子,尽管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最后是受伤的王五,咬着牙攀了上来,肩头衣衫破裂,鲜血染红了一片。他一上岸就单膝跪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王叔!\"小栓子挣脱陈文的怀抱,扑到王五身边,小手颤抖着想要触碰伤口又不敢。

王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没事...皮肉伤...\"但他的声音虚弱,脸色苍白如纸。

众人瘫倒在冰冷的石台上,惊魂未定,剧烈喘息。脚下不远处,追兵的小船在混乱中似乎撞上了暗礁,骂声、落水声一片。刀疤李气急败坏的吼叫声隐约传来:\"一群废物!快把船稳住!他们跑不了!\"

徐逸风快速检查了一下王五的伤势,眉头紧锁。\"伤口很深,需要立即处理。\"他从随身药囊中取出金疮药和干净布条,动作熟练而专业地清洗、上药、包扎。药粉洒在伤口上时,王五咬紧牙关,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一声不吭。

那女子因颠簸牵动伤口,面色苍白,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陈文小心翼翼地帮她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用衣袖轻轻擦去她额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