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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残令指路遁幽冥(1 / 2)

低矮门户之外,金铁交击的刺耳锐响、肉体遭受重击的沉闷声响、以及被骤然打断的、压抑不住的痛吼与惊呼,瞬间撕裂了黑水城夜空中那仿佛永恒的死寂!

赵莽的暴起发难,占尽了出其不意的先机。他那含怒而发的全力一击,枪托挟着风雷之势,精准无比地砸向当先那名赫连部众的面门!那人显然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片被他们视为自家后花园、且刚刚经历过大变、理应空无一人的废墟深处,竟然会藏着如此凶猛的反击!仓促之间,他只来得及凭借本能猛地向后一仰头,试图避开要害。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闷响传来!沉重的枪托尽管未能砸实鼻梁,却依旧狠狠地夯击在他的左侧颧骨之上!那人甚至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便化作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折断的麦秆,踉跄着向后仰倒,鲜血瞬间从破裂的眼角和口鼻中迸溅而出,在微弱的光线下洒开一片暗红的斑点。

几乎就在赵莽枪托砸中的同一瞬间,徐逸风的身影已如鬼魅般贴地掠出!他深知自身内力未复,不宜硬拼,故而将全部力量与速度都凝聚于这悄无声息的一击之上!手中那柄看似寻常的短刃,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森寒银线,直取第二人的咽喉要害!

那第二人反应竟是极快!或许是听到了同伴骨骼碎裂的可怕声响,或许是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冰冷杀机,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口中发出一声惊骇的低吼,身体猛地向后急撤,同时下意识地挥动手中所持的一柄短柄铁锹(显然是用来挖掘搜寻的工具)向前格挡!

“嗤啦——!”

短刃锋利的刃尖与坚硬的铁锹木柄剧烈摩擦,带起一溜耀眼的火星,在黑暗中短暂地照亮了对方那张写满惊骇与狰狞的脸孔!徐逸风这志在必得的一击虽被格挡开,未能割开对方的喉咙,但那蕴含的凌厉劲力和冰冷的杀意,却已将对方逼得手忙脚乱,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险象环生!

“有埋伏!小心!”门外不远处,立刻响起了第三人又惊又怒的吼声,汉语口音同样古怪,但更加洪亮。杂乱的脚步声迅速逼近,黑暗中影影绰绰,至少还有三到四个身影从不同的方向扑了过来!对方的人数果然远超他们!

“退回屋里!守住门口!”徐逸风毫不恋战,一击不中,立刻低喝一声,与赵莽极有默契地同时向后疾退两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侧面黑暗中悄无声息刺来的一柄淬毒匕首带起的阴风,重新缩回了那低矮的门户之后,回到了相对狭小的密室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短促接触战,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门外,受伤者的痛苦呻吟、同伴惊怒交加的喝骂声、以及迅速包围过来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混乱而充满杀机。门内,徐逸风和赵莽背靠着冰冷的石壁,剧烈地喘息着,方才那瞬间的爆发几乎耗尽了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尤其是赵莽,肩头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迅速染红了刚刚包扎好的布条。

狭小的空间,此刻反而成了他们暂时唯一的屏障。赵莽那魁梧雄壮的身躯如同半截铁塔,几乎堵死了大半个入口,他手中那支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枪虽然没了子弹,但在这近身格斗的狭窄环境下,长度和锋锐的刺刀反而成了极大的优势,足以形成一道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屏障。徐逸风则手持短刃,守在赵莽身侧稍后的位置,眼神冰冷如霜,如同潜伏的毒蛇,警惕地感知着门外任何可能从侧翼发动的袭击。

门外的赫连部众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顽强且凶狠的反击,一时间投鼠忌器,不敢再贸然强攻这易守难攻的“瓶口”。双方陷入了短暂而紧张的对峙。粗重的喘息声、受伤者压抑的呻吟声、还有火绒被打燃、微弱火光一闪而逝(对方似乎在检查伤势或准备照明)的细微声响,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黑暗中格外清晰,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里面的朋友!”片刻后,门外那个略显苍老、似乎是为首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试图打破僵局,声音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凝重和谨慎,“何必一上来就刀兵相见,拼个你死我活?我等深入此地,只为求财寻物,并无意与诸位结下死仇!方才或许是场误会!只要诸位行个方便,将方才在那密室中所所得之物,尤其是那青铜令牌与箱中古卷,交予我等,我等立刻退去,绝不再为难诸位!甚至……甚至可以分些金银与诸位,如何?”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节奏,试图安抚和诱惑。

徐逸风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冷笑。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门户,传入外面每个人的耳中:“误会?手持利刃,循着古老标记而来,强闯他人暂歇藏身之地,出手便是杀招,这也是误会?尔等赫连部行事,何时变得如此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了?”他刻意点出“赫连”二字,点出“古老标记”,既是试探,也是攻心。

门外果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徐逸风对他们底细的了解程度,远远超出了对方的预料。那苍老声音再响起时,语气中的惊疑和凝重之色再也无法掩饰,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阁下……究竟是何人?竟知我‘赫连’名号?看来绝非寻常误入此地的过客。既知我部名号,便当知与我部为敌之下场。闲话休提,将那青铜令牌与箱中古卷交出,老夫或许可以做主,给诸位留个全尸,让尔等死得痛快些!”软的不行,立刻便图穷匕见,赤裸裸地威胁起来。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徐逸风等人心中更是凛然。对方的目标果然明确至极,就是冲着那刚刚发现的、可能揭示了赫连部古老源头和黑水城真正秘密的令牌与古卷来的!这些东西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他们的性命!

“想要?自己进来拿!看你赵爷爷的刺刀答不答应!”赵莽怒吼一声,猛地将手中步枪向前一个迅猛的虚刺,寒光闪闪的刺刀划过空气,发出“嗖”的一声锐响,立刻逼退了一个试图趁机探头窥视密室内部情况的赫连部众,引来门外一声惊惧的低骂。

谈判彻底破裂。门外传来了压低的、急促的商议声和咒骂声,显然对方正在商量强攻或者使用其他手段。

“不能久拖!”徐逸风立刻压低声音,对身后紧张得几乎要窒息的蔡若兮、陈文和小栓子道,“他们人多势众,且显然有备而来。一旦他们找到方法强攻,或者更糟——用火攻、用烟熏,我们被困在这狭小空间内,必死无疑!”他的语速极快,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任何一线生机。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快速扫过这间狭小的密室,每一寸墙壁、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最终,猛地定格在那枚被他贴身收藏的、冰冷而古老的青铜令牌之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赫连部如此重视此物,甚至能凭着古老标记找到这个密室,那这令牌本身,是否不仅仅是一个信物?

他不再犹豫,立刻掏出那枚青铜令牌,借着从门缝和高处裂缝透入的极其微弱的星光月光,手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仔细地、一寸寸地摩挲着令牌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背面那个古老的“赫连”篆文。冰凉的触感传来,上面每一道刻痕都仿佛蕴含着某种未知的信息。

忽然,他的指尖在篆文笔画的一道极其细微、看似装饰性的刻痕处停住了。那刻痕的走向……并非随意雕琢,细细感知之下,竟然隐隐指向一个特定的方向!

紧接着,他又发现令牌边缘分布着一些极其细小、深浅不一的凹点,排列看似杂乱,但当他下意识地将其与周围石壁上某些不起眼的、仿佛是自然风化形成的磨损痕迹相对照时,心中猛地一震——它们之间竟然存在着某种隐晦的对应关系!

“我明白了……这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身份令牌……”徐逸风眼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神采,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这很可能还是一件……指路符!是建造这所谓‘秘阁’的古老赫连成员留下的后手!为的就是在紧急时刻,为后来者指引生路!”

他不再有丝毫迟疑,立刻根据令牌上隐含的方向指示和凹点对应的方位,在密室内侧的墙壁上快速而仔细地摸索、按压、敲击。蔡若兮、陈文等人紧张万分地看着他这近乎怪异的举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门外,赫连部的人似乎终于商议出了结果,失去了耐心。开始用刀斧猛烈劈砍门户的边缘和那扇低矮的黑铁木门本身,试图扩大缺口!刺耳的砍斫声、碎石崩落声不断传来,每一次劈砍都像砸在众人的心头,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快啊,徐先生!”小栓子带着哭腔低声喊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逸风的手终于按在了一块似乎微微松动、与周围石壁手感略有不同的石砖上!他深吸一口气,强运起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集中于掌心,猛地向里一推!

“咔哒……嘎吱吱——吱——”

一阵沉闷、涩滞、仿佛沉睡了几百年的机括转动声,突然从厚重的石壁内部传来!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密室中回荡!在众人惊愕万分、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内侧那面原本看起来浑然一体的墙壁,竟然缓缓地、伴随着大量簌簌落下的灰尘,向一侧滑动开来,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仅容一人匍匐才能通过的、向下倾斜的洞口!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无比陈腐和泥土气息的风,立刻从洞中汹涌而出,吹得众人几乎睁不开眼,同时也带来了一丝……遥远的水汽和生机的味道?

“这里有路!真的有路!”蔡若兮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喜交加地低呼出声,绝处逢生的喜悦瞬间冲散了部分恐惧。

“天无绝人之路!快走!”徐逸风毫不迟疑,当下也顾不得洞内是否有危险,率先便弯腰钻入了那漆黑的洞口之中,以身探路。蔡若兮毫不犹豫,紧随其后。陈文和小栓子此刻也爆发出求生的潜力,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跟着钻了进去。

“赵莽!快!”徐逸风的声音从洞内传来,显得有些沉闷。

赵莽断后!他眼见门户即将被彻底劈开,甚至已经能看到外面闪烁的刀光和狰狞的人脸!他猛地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墙角那个沉重无比的空铁箱猛地推向门口!

“哐当!”一声巨响!铁箱重重地撞在即将破碎的门户上,暂时阻碍了一下外面敌人的行动,引来一片惊怒的咒骂。

借着这宝贵的喘息之机,赵莽毫不恋战,迅速弯腰,那魁梧的身躯极其勉强地挤进了那狭窄的洞口,就在他双脚彻底没入洞口的瞬间——

“砰!”的一声巨响,低矮的门户终于被彻底劈开砸烂!几名赫连部众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手中刀斧闪烁着寒光,恰好看到那面正在缓缓闭合的墙壁暗门!以及消失在黑暗洞口中的最后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