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属于小女孩的狡黠，而是属于战略家的光。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战略发布会’？”
莱恩终于开口了。
“靠着吹嘘‘82年的血浆’和背后全是别针的‘高定礼服’？”
“对！”薇薇安重重地点头，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吹嘘‘82年的血浆’和‘高定的礼服’？”
“那不是虚荣，那是军备展示！”
“我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凡尔赛，即使在沉寂了百年之后，依然拥有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底蕴和资源！”
“我每一次的‘翻车’，都不是意外，那是压力测试！”
“我是在向他们展示，即使面对突发状况，我依然能从容不迫地化解危机，这份从容，就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莱恩的表情，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他那套非黑即白的狼人世界观，正在被薇薇安这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商业逻辑学”，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发现，用她这套逻辑去解释，那些他原本觉得可笑又丢脸的行为，竟然……
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薇薇安看着他脸上的松动，知道是时候上最后一记猛料了。
她走上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变得无比沉重。
“莱恩，你知道你的先祖，莱恩哈特·卢卡斯，是怎么赢的吗？”
莱恩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不是赢在战场上，他是赢在了战场之外！”
“他用背叛赢了战斗，用谎言赢了历史！”
“因为你的先祖，那个背信弃义的叛徒，比我的先祖更懂得如何掌控‘话语权’！”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被盟友背叛的悲剧英雄，却把‘叛徒’的污名，死死地扣在了我们凡尔赛的头上！”
薇薇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是源自血脉的悲愤。
“我的家族，就因为这个该死的谎言，背负了数百年骂名，血脉凋零，直至今日！”
“而你们卢卡斯家族，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用背叛和谎言换来，被诅咒的‘荣耀’吗？”
这句话，像道闪电劈开了莱恩脑中所有的迷雾。
他想起了家族史书上，那些被刻意抹黑的字句。
想起了父亲在月圆之夜，被那源自背叛的诅咒折磨时，那双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睛。
“所以，”薇薇安伸出手，指向了他。
“在这场‘战略发布会’上，我需要你。”
“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演员，不是一个小丑。”
“我需要的，是‘凡尔赛家族最后的守护者’，是这座城堡最强大的‘人形核武器’。”
“你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做任何事。”
“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站在那里。”
“用你的存在，你的眼神，去告诉所有偷窥者——”
薇薇安的声音，带上了女王般的威严与决断。
“凡尔赛，有我守护。”
“任何敢于靠近的宵小，都将被我，撕成碎片。”
莱恩看着她，看着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红色眼睛，看着她脸上那种自信。
他那颗属于战士的心脏，在这一刻，竟然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莱恩沉默了很久。
久到薇薇安以为自己的这场即兴“提案”就要失败时，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时间。”
“什么？”薇薇安愣了一下。
“发布会，”
莱恩别过头，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暴露自己内心的动摇。
“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