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枚投入深海的、无声的鱼雷。
目标，只有一个。
薇薇安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求知表情。
但她的余光，早已如同最顶级的猎手，死死地，锁定了观众列表里，那个金光闪闪的Id——暗夜之子。
直播间在经历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弹幕再次滚动起来。
大部分观众都表示一无所知，这个结果，在薇薇安的意料之中。
但，最关键的那个人，却反常地沉默了。
没有嘲讽。
没有鄙夷。
没有一如既往的“蠢货”。
在周围一片“不知道”、“没听过”的嘈杂弹幕中，他的沉默，反而成了最刺耳的声音。
薇薇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金色的头像。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
那个Id头像周围常年环绕着的、象征着榜一大哥尊贵身份的金色光晕，极其轻微地，黯淡了那么一瞬间。
那种感觉，不像魔法失效，更像是一个正在全力维持法术的人，因为内心受到了巨大冲击，而导致精神力出现了刹那的涣散。
这转瞬即逝的异常，快到连系统本身都无法判定为掉线，却被薇薇安那颗经过无数次挑剔甲方折磨的、像素级别的洞察力，精准地捕捉到了。
够了。
沉默，与这刹那的失神。
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薇薇安缓缓地将目光从观众列表上移开。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懵懂而又无辜的表情。
她对着镜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
“看来果然只是些无聊的民间传说呢。”
她将那本龙皮日记轻轻地合上，放在了一边。
“好了，夜深了，今天的闲聊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的陪伴。”
“晚安。”
她没有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关闭了直播。
在屏幕暗下去的最后一秒，薇薇安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极其细微的、冰冷的、充满了危险气息的弧度。
游戏，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接受信息的猎物了。
现在，轮到她，来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