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屏幕左侧，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薇薇安，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地颤抖着。
“你作弊！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妖术！”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骗子，用你那肮脏的手段，玷污了我的荣耀！”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咆哮，那些经过精心修饰的、属于上流社会的辞藻，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最粗俗、最不堪入耳的咒骂。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靠着装神弄鬼博取眼球的妓女！一个连城堡都快要倒塌的、凡尔赛最后的穷鬼！”
“还敢在这里跟我谈荣耀？你也配！”
他的咆哮，在奢华而安静的直播间里回荡，显得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
可悲。
屏幕左侧，薇薇安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没有反驳，没有愤怒。
她甚至连脸上的那一抹浅笑，都没有改变。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个在镜头前彻底失态、将自己最后的体面撕得粉碎的弗拉基男爵。
她的沉默，与对方的咆哮，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歇斯底里的、被戳穿了谎言的小丑。
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用一个问题就决定了战争胜负的女王。
弹幕，彻底炸了。
【路过的鹰身女妖：我的天……他急了，他急了！】
【洞穴地精A：这就破防了？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还贵族呢？】
【魔法少女咕噜噜：不许你骂我的女王陛下！你这个用假货骗人的大骗子！】
【哥特少年小德：体面荡然无存。可悲的家伙。】
弗拉基的支持者们，此刻也全都哑了火。
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屏幕里那个状若疯癫的男爵，脸上写满了尴尬和失望。
弗拉基还在咆哮。
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来发泄自己的屈辱。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系统提示音，响彻了整个直播间。
【警告：主播“弗拉基男爵”在直播中使用侮辱性词汇，严重违反《暗夜之眼平台文明公约》，予以严重警告一次。】
【如若再犯，将处以封禁直播间七日的惩罚。】
这道系统提示，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弗拉基的头上。
他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愣愣地看着那条红色的警告，又看了看满屏的嘲讽弹幕，和薇薇安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
终于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输了。
不仅输掉了pK，还输掉了自己经营多年的形象，输掉了一个贵族，最后的体面。
输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