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是显着的,但过程也极其痛苦。精神力一次次榨干,如同大脑被反复撕裂,又靠着殿堂内特殊的能量环境和冥想勉强修复。若非之前吸收过净化之泉和荧光菌群的能量,打下了远超常人的根基,恐怕早已精神崩溃。
红隼同样在飞速适应着独臂的战斗方式。她的攻击越来越凌厉,角度越发刁钻,将独臂的劣势逐渐转化为某种奇特的、更加极端的攻击节奏。她不再留手,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真实的危险气息,逼迫我必须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侥幸心理。
琉璃则承担起了警戒和后勤。她利用殿堂内找到的一些基础工具和材料,改造了我们的衣物,使其更具防护性和隐蔽性;她仔细研究终端上开放的、关于废土地形和变异生物的部分资料,默默规划着可能离开的路线;她还在殿堂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型净水循环装置和一个储备着基础营养膏的仓库,解决了我们的生存之忧。
闲暇时,我们三人也会聚在一起,交流情报,分析现状。
“终端资料里提到,‘源初酿造室’是‘守望者’网络的一个节点。”红隼指着屏幕上的一行信息,神色凝重,“如果我没记错,‘守望者’是旧时代为了应对‘灾变’和‘外源’而建立的全球性防御组织,但在灾变后分裂了。一部分可能演化成了现在的‘樽’组织前身,另一部分……或许就是废土上流传的、真正的‘守望者’遗迹的守护者。”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歪打正着,进入了‘樽’组织死对头的一个据点?”琉璃惊讶道。
“不一定。资料显示这里已经封闭了太久,可能早已与主网络断开。但这里的科技和知识,对任何一方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接口道,抚摸着酒壶上的裂纹,“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裂魂者’小队失踪,‘樽’组织绝不会善罢甘休。这里虽然安全,但也是困住我们的牢笼,一旦被发现,就是瓮中之鳖。”
“离开的前提是,你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而我也需要完全适应新的战斗方式。”红隼看向我,“你的‘新基础’,筑得如何了?”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酒壶。经过这段时间的疯狂锤炼,我与酒壶的联系明显紧密了许多。精神力探入不再那么晦涩艰难,壶内那些情绪光尘也似乎明亮、温顺了一丝。虽然距离恢复“品鉴”他人情绪的能力还遥遥无期,但至少,我已经能稳定地引导自身情绪粒子,形成有效的防御和一些极其简单的……干扰?
我看向不远处终端屏幕上游走的数据流,集中精神,尝试引导几粒代表“混乱”、“滞涩”的暗灰色光尘,混合着我的意念,轻轻拂过屏幕。
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卡顿和乱码,随即恢复正常。
效果微乎其微,但证明了我的能力,并不仅限于防御。
“看来,差不多了。”红隼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开始规划离开的具体方案了。琉璃,你之前研究的路线……”
我们围拢在一起,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殿堂内柔和的光线洒在我们身上,映照出三张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的面孔。
砺刃于识海,新基初筑。前路依旧凶险,但我们已经做好了再次踏上征途的准备。这短暂的安宁与提升,将成为我们面对外界狂风暴雨的,最宝贵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