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像要炸掉。
江辰跑位、回接、摆脱、转移，不停在为球队撑住第一线。
维罗纳连续三次犯规，才把他阻下来。
主裁判终于吹哨示意：
“再这样我就掏牌了。”
维罗纳后腰摊手：“裁判，他跑得太快了，我们没办法！”
江辰擦了擦汗，轻声回了一句：
“那今天你们会更难。”
他转身加入进攻。
圣保罗球场瞬间像被火烧了一样爆炸。
维罗纳当然不会让他舒服。
第 9 分钟，因勒直塞，江辰刚接球便被两名后卫合围。他左脚扣球，刚晃开半步，肩膀就被狠狠撞了一下。那股冲击力足以让一般前锋踉跄倒地，但江辰稳住重心，脚下未停，把球横敲给插上的夸德拉多。
夸德拉多一个推射，被维罗纳门将神勇扑出底线。
全场同时发出一声遗憾的嘶吼。
“维罗纳今天的防守……太硬了！”解说员忍不住喊道。
第 13 分钟，江辰在左侧起速。古拉姆提前送出传球，弧线恰到好处地滑到他的跑动轨迹前。
江辰胸口停球，趟过第一个，第二个后卫扑上来时他顺势外脚背挑球——
动作漂亮到让看台有人忍不住尖叫。
可第三名后卫像堵墙一样出现，硬生生把线路切断。
江辰只得回做。
维罗纳的意志力，从这个瞬间开始显露得淋漓尽致。
他们不是来“陪跑”的。
他们是真的想把那不勒斯按在悬崖边，让冠军悬着、让全城窒息。
而那不勒斯——
偏偏就最恨这种对手。
第 18 分钟，江辰右路接球，被维罗纳后卫直接抱摔到广告牌外，裁判终于举起黄牌。
马拉多纳在看台上看得火气直冒，用力挥手，大吼：“Referee！有什么不能吹？！”
全场随即爆发震耳的嘘声。
江辰爬起来，扯下手套擦擦嘴角的草屑，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他在巨大的嘘声里，只是轻轻地吐了口气。
“还不够。”
他知道，对手越这样，是因为他们怕了。
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让他抓住一次，他能让他们整条防线埋进草皮里。
第 24 分钟，那不勒斯终于找到一个连续配合的机会。
因勒直塞——
哈姆西克外脚背分边——
卡列洪倒三角回传——
江辰禁区弧顶迎球怒射！
“来了——！！！”
足球呼啸着飞向球门右上角。
全场屏住呼吸。
就在皮球即将挂角的瞬间，维罗纳门将像贴了弹簧一样飞起，用指尖把球托出横梁！
“啊啊啊——！！！”
圣保罗球场被逼得像有人掐住喉咙，能听见成千上万人的心同时往下一沉。
江辰仰头，双手撑在膝盖上，深呼吸。
那一脚，在 99% 的比赛里，就是进球。
命运今天显然想把戏码拉满。
第 31 分钟，维罗纳反击。托尼顶住瓦拉内，把球做给边路，维罗纳的射门被奥布拉克稳稳没收。
主场的空气开始紧绷。
贝帅在场边来回踱步，皱着眉头：“他们的体能掉得没那么快……麻烦。”
江辰也能感到压力在加深。
对方每一次铲断，都像是在告诉他：
“想轻松拿冠军？别做梦。”
然而压力越大，他越冷。
第 36 分钟，他在右侧拿球，连续三次假动作晃开同一个后腰，速度突然爆炸性提升，硬是从两名夹击中挤出一条线。他刚抬脚要传时，维罗纳中卫一个飞身封堵，把球挡出边线。
踩在底线外的江辰抬头，看见看台上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
有人拼命挥旗，有人红着眼睛吼，有人双手合在胸前像是祈祷。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
这一座城市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肩上了。
但他没有被压弯。
他把球捡起来，扔给边线的古拉姆，低声道：
“继续压他们。”
第 42 分钟，维罗纳后卫解围不远，因勒抢下二点，直接吊入禁区。
江辰前插速度惊人，几乎与中卫肩并肩冲向落点。
就在他伸脚的前一秒，对方后卫整个人撞了上来，把他撞翻在草皮里。
裁判示意角球。
全场瞬间嘘声爆炸，嘘得主裁脸色都变了。
江辰翻身爬起，拍掉身上的草屑，没有抗议，只是看了对方后卫一眼。
那眼神让对方愣了一下。
不是怒火。
也不是咬牙。
是一种——
“你们拖得越久，我踢得越狠。”
的冷意。
第 45 分钟，补时 2 分钟。
那不勒斯压上到极致。
江辰、伊瓜因、卡列洪全部站在禁区前沿，维罗纳退回禁区如同建了一道墙。
哈姆西克带球推进，被放倒。
全场怒吼。
任意球位置偏右侧，距离球门 25 米。
江辰站在球前，微微弯腰，把草皮捏起一点，捻了捻。
圣保罗球场瞬间安静，只剩风声和心跳声。
就在他助跑第二步时，哨声——
中场结束。
维罗纳全队集体松口气。
那不勒斯球迷发出铺天盖地的叹息。
江辰站在原地，没有转头，只轻轻抬起眼，看向远处的看台。
他知道，那不是沮丧。
那是城市在憋气。
憋着一个会在下半场……
彻底爆开的时刻。
他转身，往球员通道走去。
背影在灯光下像被拉长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