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挑球的方向就像是提前和莫德里奇说好的一样，
球正好落在点球点偏右的位置。
本泽马插上来的时候，
周围最靠近的那不勒斯球员，离他还有足足两步。
他根本不用停，
右脚内侧一推，
皮球擦着草皮滚进了球门右下角。
1:0。
伯纳乌像火山一样爆发。
白色的旗帜在看台上翻涌，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砸下来，
那种声浪，能把人的心跳都震乱。
奥布拉克从地上爬起来，
他其实已经反应得很快了，指尖擦到了球，
但这种配合层层拆解过来的球，
门将真的很难再救。
本泽马张开双臂，跑向角旗区。
欧冠半决赛、伯纳乌、领先，
这是所有前锋都梦寐以求的场景。
c罗也跑了过去，但跟别的进球庆祝不太一样，他的笑容没有完全绽开。
他走到本泽马身边的时候，手轻轻拍了一下本泽马的肩，随后抬手指了指自己刚才斜插的那个位置，嘴唇很清楚地说了两句：“I was free. why not pass?”（我空了，为什么不传？）
这句话被场边的摄像机捕捉得很清楚，本泽马只是笑了笑，摊了摊手，意思是：进了就好。
c罗也没继续说，转身往中圈走。
这种场面在皇马不是第一次出现——顶级射手都想在关键夜晚把进球写在自己名字
但这一幕，还是被站在中圈的江辰看到了。
“原来他也会要球。”
这不是嘲讽。
皇马进球后，那不勒斯反而没那么憋了。
被压着打的时候，意甲球队的本能都是收缩、再收缩。
可真正被打进一个之后，反而生出一种想法：“反正都丢了，我们总得踢一脚吧？”
第35分钟，贝尼特斯在场边大喊：“往前！往前！他们中场压上来了！”
皇马进球后习惯性前压，想趁热再来一球，把比赛打死；
但那一瞬间中后场的连接也是最松的。
要反击，就得反这个点。
哈姆西克回撤接球，把球交给江辰。
江辰这一次没有再急着分边，
他右脚一扣，把球护在身后，
等因勒上来，和他做了一个撞墙。
这一撞墙，皇马的三中场第一次被打穿。
夸德拉多从右路像一条黑色的箭一样蹿出去。
江辰在中路斜传，球滚得绵又快，
刚好卡在卡瓦哈尔和佩佩之间的缝隙。
夸德拉多不用停，直接趟入禁区。
伯纳乌的声音又顿了一下。
夸德拉多选择了横传，他看到后点有哈姆西克，还看到江辰自己也在跟。
可卡西利亚斯的判断太快了，
他倒地把球一挡，球弹回了禁区前。
江辰跟上就是一脚抽射，但角度不够，被佩佩拼命伸腿挡出底线。
这是那不勒斯上半场最像样的一次进攻。
第39分钟，皇马回敬了一次。
还是左路，还是c罗。
这一次他不回做了，他直接内切。
瓦拉内被他晃了一下，慌忙向禁区收，
c罗起右脚的时候，动作非常快，
那种霸气，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奥布拉克今天状态也好，
他预判到了这脚弧线球，
双手把球拍出底线。
那不勒斯门前，险象环生。
第43分钟之后，皇马的节奏开始稍微往回收。
这一点也能看出他们的成熟：
他们进了一个球，还创造了三四次机会，但他们知道，不能一直这么疯跑，
不然下半场容易被反扑，那不勒斯这边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江辰在中圈附近控了一脚球，背对着拉莫斯，缓缓地把球分到左右，
贝尼特斯在场边拍了两下手——他要的就是这个节奏：别光被人家牵着跑，得有你自己的三脚传球。
补时时皇马没有强攻，那不勒斯也没有再冒险。
裁判看了看表，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
1:0。
比分不好看，但也不算崩。
在伯纳乌、在皇马这种压迫下能做到这样，
其实已经不错了。
江辰走进通道的时候，鼻翼还在轻轻张合。
刚才那45分钟，他跑的路一点都不比中场少，
甚至有一两次回禁区协防，这种强度，是意甲联赛不太会遇到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球场，看台上白花花的人群还在唱，那是属于皇马的夜晚仪式。
另一边的c罗，也正往回走，他刚才已经进攻了几次，状态很好，身体也很轻，
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一句话没忘：“为什么不传我？”
这就是他和这个时代其他球员不一样的地方——
在任何时候，他都想站在最中央。
更衣室的门关上以后，贝尼特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所有人，语气不高，却压得住全场。
“他们上半场踢的是他们想要的比赛。
下半场，我们要踢我们想要的。”
他看向江辰：“下半场你的位置不固定了，看到哪儿空你就去。
他们的中场上得太靠前了，我们要从他们身后打回来。”
江辰点头：“明白。”
他的眼睛，这时候已经不是第一次登上大舞台的兴奋，
而是一种平静。
伯纳乌外面的灯还在闪，
皇马球迷还在唱，
世界还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