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刚滚到脚边,还没触球,就有一个人跨步上来挤肩,嘴里挤出一句带刺的话:哟,意大利球王啊,这是回来显摆了啊。
还有人说道:装什么大尾巴狼,谁t惯着你。
江辰没有再沉默。
他把球一扣,站定在中圈,目光平静却锋利的扫视众人:“就凭你们,还不够格和我比较。
以你们的能力、节奏和对抗,我把那不勒斯U19叫来,十比零,你们能进一个算我输。
还有,意甲金靴这东西,你们下辈子也碰不到,别总拿国足球员这四个字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不配。”
话音落地,火星噼里啪啦地炸开。
最近的那名老队员脾气火爆,先迈一步,拳头直接扫来。
江辰侧头躲过,前臂架住,反手扣住对方手腕、微微前压,借对方惯性让他失衡后退两步。
第二个人从侧面撞来,他半步让位,肩胛发力一杠,把人顶翻在草皮上。
第三个绕到正面,直奔胸口,他后脚撤半步,脚尖抓地,手臂内旋,像压门一样把对方推开。
旁边有人试图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重心一沉,臀部发力一顶,扯开纠缠。
十几秒里,场面像从足球频道切到了搏击台,抽气、脚步、喘息,混在看台的白光里。
“住手!”领队的嗓音从边线炸过来,助教和队务一道冲进来拉人。
有人指着江辰破口大骂,他的胸膛起伏,嘴角却没抖一下;
有人眼角已经肿起一个包,血丝从眉骨渗出来。
赛后结算,江辰四胜一平,四个人被挥倒在地,一人被他锁喉动弹不得,经过那不勒斯和个人团队的持续训练,江辰的反应速度的力量不是这群啤酒肚可以比拟的。
场边的围栏后,一个记者缩在阴影里,手机镜头一直对准的训练场上的一切,心里像有什么在猛跳:“江辰归国首场训练 暴打国家队队友”,这劲爆的新闻,他仿佛已经看到升职加薪,香车美女在向自己招手。
训练被紧急叫停,所有人被带回更衣区。
冷水喷在脸上,刺得人皮肤发麻。
领队把门合上,声音压到最低:“今天到此为止。任何人,不许把这件事往外捅,照片、视频、一句话,谁敢传出去,国家队的门从此对谁关上。”几个字像铁钉一样钉在墙上。
有人想顶一句,被旁人扯了扯袖子,咽回去。
十分钟后,领队把江辰叫进办公室。
窗外的球网在风里微微颤动。
领队把手在桌角上点了点,语气没有火:“你也是老江湖了,知道分寸。情绪发泄完了,下一步是比赛。上面很关注这次的东亚杯。”他抬眼,食指轻轻指了指天花板。“是最上面。”
江辰瞬间了然,怪不得这次一定要召回自己。
他点头:“明白,我不会让足球以外的东西,影响足球,只要他们安安静静,我不会主动惹事。”
这天晚上,医务室的门开开合合。
那位被顶翻的老队员眉骨涂了药,贴了胶布,戴着墨镜和帽子离开。
第二天媒体开放日,有记者逮住他问眼睛怎么回事,他笑说自己洗澡打滑,磕了浴缸。
笑声有点僵,镜头里看得见不自然。
网上很快就飘出了一张模糊的侧影,配文只有三个字:意外吗?
而第二天的合练,风向肉眼可见地变了。
没有再有人把鞋钉用成牙齿,贴身也不再冲人带球。
传球到了,他回做,二次跑位再要,边锋主动拉开空间,中场把球送进肋部。
张稀则和吴磊每次休息都黏在他旁边,一边做拉伸一边小声问:“那个半身位怎么顶更稳?”“刚才那一下护球时脚弓的角度是多少?”他一一答,一边手势在空中比划着:“先用肩把人顶在身后,再让球落在脚前,不要着急转身;脚背推的时候别踢,像把球送出去。”
说到兴起,他还拉着两人演示了两次墙式配合和前插时机。
媒体开放日的采访里,记者把话题绕来绕去,试图套出伤人的话。
江辰只给了最简单的句子:我只专注于足球。至于态度,每支队都有磨合,我用我的方式来磨合。
下午,足协发出一则通稿:经与意大利那不勒斯俱乐部友好协商,就球员征召及医疗、保险、数据回传等事宜达成长期机制。
通稿末尾,特意感谢了一句技术捐助:凤凰资本将为国字号梯队提供基础体能与数据采集设备,统一纳入训练数据库体系。
与此同期,那个躲在围栏外的记者把手机里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在准备发稿时却被主管严令禁止发布。
他叹了口气,把那段模糊的视频留在了云盘里。
临行前的最后一次合练,领队在战术板前讲了十分钟注意事项,把所有人的任务细化到箭头和虚线。
江辰默默记下每一个区域。
他知道,这次去首尔,是把球踢好,不是把气踢顺。
他知道,自己不是来赢一场舆论战的,而是来赢每一次争顶、每一次对抗、每一个前插的选择。
出发那天,清晨的光线像薄薄的纸铺在跑道上。
队伍排队登机,行色匆匆。
有人小声讨论首战的对手,有人打着哈欠把帽檐压低。
江辰他拉住行李箱,把它推进头顶行李架,坐下,扣好安全带。
飞机滑行的震动像心跳,强一拍弱一拍。
他把手掌按在胸口,闭上眼睛。
耳边是引擎的轰鸣。
他想起昨晚领队的手指,也想起机场里那个举牌子的孩子。
他没有祈愿,更没有豪言。只有一句在心底打着回声的承诺:
既然回来了,就把每一分钟都踢成答案。
飞机在高空稳住,阳光从云缝里漏下几道细光。他把所有要说的话,留给球场。
等落地首尔,等那哨子响起,等对方的第一脚铲抢,等第一声嘘声落下来
他会把答案一脚一脚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