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抬眼确定江辰在跟。
江辰点点头，示意“继续”。
“风控方面，我们引入了‘穿透式’尽调：技术尽调请了第三方半导体顾问团队，法律尽调对增资扩股的老章程逐条对照，合规上全链路KYc\/AL；组合层面设定单一标的上限10%、单一行业上限35%、单一币种外汇敞口不超过净资产20%。我们已经把欧元对美元的远期合约（3\/6）买了一部分，锁一半的汇率波动。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篮子不装一个鸡蛋。单一标的不超过10%，单一行业不超过35%，外汇敞口不超过净资产20%。欧元对美元的汇率波动，我们已经用3个月和6个月的远期合约锁了半边，尽量别让汇率把投资成绩抹平。”
“税务与架构，”章磊换到另一页，“出海标的走开曼+bVI SpV；欧洲权益用了卢森堡ScSp与荷兰bV双层持有，方便股息免税通道；爱尔兰IcAV备用。基金审计对接安达信欧洲所，法律是凯易国际，托管找了北方信托，审计是安达信欧洲所，合规流程串起来了。”
他把最后一页推给江辰，语速放缓：
“这是你最关心的——现金流与折现。
到今天，账上净内部收益率年化大概9.8%——时间还短，别太当真——组合净值是1.14倍。虽然现金回流不多，但我们二级市场的对冲收益，基本覆盖了管理费。翻译成人话：方向没错，火力够用，节奏踩得稳。”
江辰看了三遍那张指标表，点头：“核心方向和节奏我都能接受。体育科技那条，别忘了我们自用的训练数据要严格匿名。”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一件‘协同’。”章磊笑，
“我们和一家做可穿戴设备的欧洲公司谈拢了，既投钱也合作——你的训练数据会匿名喂给他们的模型，换更多期权。第二件是青训数字化平台，想请你出任顾问，给你一个期权包，三年归属。对你来说，时间成本要先考虑。”
“可以。训练安排我会跟团队协调，不影响备战。”江辰答。
“最后提醒一句。”章磊收起遥控器，“你定的原则我记着：不追风口、不靠消息、不过度杠杆。凤凰资本不能只是你名气的影子，它得有自己的审美。”
“我放心。”江辰笑，“你比我更会说服我。”
两人起身握手。
章磊半玩笑半认真：你去进球，我去盯盘。
江辰回敬：你别看盘太久，记得看球门。
第二天清晨，他比闹钟早了十分钟醒，先做了10分钟的呼吸调整与视觉追踪训练，再去厨房把咖啡磨到恰好的细度。
窗外的维苏威火山在雾里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章磊下午讲的那句“别让别人给你定价”，便把它写在了训练本的封页——旁边又写了一行小字：选择权在我。
球场上，他仍旧是那个用脚说话的人；球场外，他开始学会用结构与条款把命运握在手心。
商业的玻璃门已经打开一道缝，但他转身还是先去看了看草地上的露水——那里才是他所有故事的原点，也是他永远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