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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小萝卜头转达的话,愿革命者,永不消失(1 / 2)

哗啦哗啦……

海风吹袭的海岸上,咸湿的气流裹着细沙掠过脚踝,带着傍晚的微凉。

陈榕站在离父母十米远的地方,少年模样的身形挺拔而立,湿透的黑色短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沙滩上晕开细小的湿痕。

他穿着半截撕裂的裤子,裸露的胳膊和小腿上还残留着爆炸留下的浅淡擦伤,结痂的伤口泛着淡红,却丝毫不影响那份清冷挺拔的气质。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陈树和林欣身上,心脏像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攥住,酸涩与思念像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这是他的爸爸妈妈啊。

努力这么久,他们终于走在一起了!

陈榕嘴角微微一掀,露出一丝笑意,想起了他小时候。

爸爸总爱把他架在肩膀上,指着远方的山脉说“那是我们要守护的土地”。

妈妈总会在他睡前哼着摇篮曲,把他搂在温暖的怀里,说“榕榕要永远平安快乐”。

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他多想能再重温一次,尤其是,今天还是他们的婚礼,他们应该在家里庆祝。

他们家终于团圆了!

可……现在,一切都做不了,因为,他现在不能认他们。

异形换颜术重塑的少年皮囊,是他暂时的保护色,也是保护父母的屏障。

那些大佬还在兴风作浪,而他的“魔童”的污名还没洗刷,一旦暴露身份,不仅自己会陷入重围,那些人还会立刻把父母当成要挟他的筹码,到时候只会是灭顶之灾。

陈榕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蔓延,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眼里却藏着翻涌的情绪,有渴望,有愧疚,有不舍,还有一丝超越年龄的坚定。

等他彻底扳倒那些人,一定光明正大地回到父母身边。

陈树眉头紧锁,目光在陈榕脸上反复逡巡,眼神里满是探究与疑惑。

这孩子的眉眼太像了。

那双大眼,明亮又锐利,藏着超越年龄的坚定与沉静,像极了他的儿子。

儿子八岁,就敢徒手拆炸弹,敢对着手握权力的成年人叫板,敢为了讨公道拿着死人头去谈判。

尤其是那股骨子里的韧劲,那种哪怕身处绝境也不低头的模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身高不会骗人。

眼前的少年足有一米六左右,肩宽腰窄,身形挺拔,站在那里像一棵初长成的白杨树。

而他的儿子,才刚过一米一,瘦得像根豆芽菜,说话时还带着孩童的软糯,需要仰头才能看清成年人的脸。

巨大的落差让陈树不敢有半分奢望,生怕那一点点转瞬即逝的希冀,最后也会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每一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小伙子,你……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八岁的孩子?短发,有点卷,身上可能带着伤,穿得破破烂烂的。”

林欣早已红了眼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沾满草屑和泥土的婚纱裙摆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她的婚纱本是洁白无瑕的,此刻却布满了奔波的狼狈,就像她此刻的心境,早已被担忧和悲痛搅得支离破碎。

她再也忍不住,脚步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双手下意识地伸出,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几乎不成调

“小伙子,求你了,你真的见过我的孩子吗?他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他叫陈榕,榕树的榕,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她的目光死死黏在陈榕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瞳孔里映着少年的身影。

那是一位母亲在濒临崩溃时,最后的挣扎与期盼。

自从爆炸后,她就像丢了魂一样,沿着海岸线疯找,喊着儿子的名字,嗓子都哑了。

每一次看到相似的身影,都会燃起希望,又很快被失望浇灭,此刻抓住一丝线索,便再也不肯放过。

陈榕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记得母亲以前总是妆容精致、笑容温柔,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香气。

可现在,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眼底布满红血丝,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悲伤掏空的疲惫。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因为那些抢军功的人,因为那些污蔑他是“魔童”的人,因为那些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人,才让他的家人承受这么多痛苦。

陈榕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缓缓点头,语气平静得像海面不起波澜的涟漪

“见过。”

这两个字刚出口,林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那点光亮穿透了浓重的悲伤,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她急切地往前又走了两步,几乎要靠近陈榕,追问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事?有没有受伤?他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

陈树也跟着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期盼,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他能感觉到妻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极致的紧张与期待。

他自己的心跳也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手心全是冷汗。

陈榕垂下眼帘,避开父母灼热又带着痛苦的目光,指尖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

“爆炸后,冲击波把他掀进了海水里,我刚好在海边踏浪,碰巧遇上了。”

他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一丝无奈。

“海浪太大,冲击力又强,那片海域还有暗流,我只有一块冲浪板,根本没法靠近他,没能救得了他。”

“没能救得了他……”

林欣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最后的希望像被狂风击碎的泡沫,瞬间消散无踪。

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幸好被身旁的陈树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积压在心底的悲痛瞬间爆发。

她靠在陈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穿透呼啸的海风,带着无尽的绝望与心疼。

“我的孩子……我的榕榕……他命怎么这么苦啊!”

“他才八岁啊,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享过一天福,就要遭这么多罪……”

“小时候他总说想看看海边的日出,我还答应他这次婚礼结束就带他去,可现在……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

“被人抢军功,被人骂魔童,被人到处追杀,连个安稳的童年都没有……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他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很疼?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危险……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他,是我对不起他……”

林欣的哭声越来越大,身体剧烈颤抖,每一声哭泣都像重锤一样,砸在陈榕的心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的绝望,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吞噬。

可是,他还是不能认他们!

陈树紧紧抱着妻子,后背绷得笔直,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他的眼眶也红得吓人,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陈树抬手一遍遍拍着林欣的后背,动作轻柔,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

“别哭了,别哭了,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或许……或许还有希望,说不定他被好心人救了呢?”

可他自己都知道,这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生物炸弹的威力他亲眼所见,中心温度足以熔化金属,那般剧烈的爆炸后落入海中,还带着暗流的海域,一个八岁的孩子,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能做的,只有支撑着妻子,不让她彻底垮掉。

陈榕看着父母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如刀绞。